店如何竟拿得出这样好的铺盖来。那fù人已笑道:“您两位别再嫌脏,这是我们自己用的,再要换可没有办法了。”
说着又跑到炕前,代二人将铺盖换好,又睃了羹尧一眼道:“还有什么事吗?要没有事我去咧?”
羹尧道:“没有什么事,只那两匹马,你可得喂好一点,明早自当多多赏钱。”
那fù人道:“二位放心,住在我这店里便是我的事,包管人的饮食马的草料全误不了。”
说着又退了下去。年高二人略微谈说了一会,便也将长衣脱下,上床睡觉。羹尧始终放心不下,灭灯以后,仍是躺在床上假寐着,一面把那白虹剑藏在手边,一面看着外面。又半晌之后,店外已经有了更鼓之声,店中听去非常寂静,只院落里还有一线灯光,似乎右边厢房里还有人未睡,隐约可闻嘻笑之声,再听高明已经鼾声大作。心方暗笑,这位兄弟真是不知江湖险恶,如何在这荒村之中,还要鼾睡起来,一面忙将宝剑一顺,在背后chā好,披上长袍,轻轻推开房门向院落中间走去。走到院中一看天上雪势已大,但那东厢灯光仍亮着,便假作解手,蹑着足走过去,从窗隙向内一望,只见那少fù,长衣已经脱去,只穿着一身紫绸小袄裤,坐在炕沿上,另一个穿葱绿小袄的少女半靠在枕上笑道:“你这骚狐狸也有捞不到手的食吗?不过那个白脸的还不讨厌,那个老鹰鼻子的,也亏你向他勾搭,真不怕倒了胃吗?”
那少fù笑道:“啊哟,姑娘,你不是一个正经人吗?我那样求你帮我一下把被送到上房去都不肯,你为什么连人家的脸都看得那么清楚?你既说那长白脸的不讨厌,明天我便替你做媒如何?”
那少女把脸一红道:“谁像你那么不害羞,专一在男人身上打主意。我不过因为你说得那两个臭男人好像举世无双的宝贝一样,所以才在窗下望了一望,谁知道也不过如此。”
那少fù笑道:“啊哎,姑娘,你的眼界也太高了,连这两个人都看不上眼那还得了?将来却到哪里去找姑爷去?我真替你发愁呢?”
那少女啐了一道:“你这人怎么说来说去都是这些混帐话,真不枉人家叫你玉面仙狐,可惜今天晚上,狐狸遇见铁汉,也就无法可施了。”
那少fù道:“我不过因为替你哥哥留脸,要教他看看,我离了他是不是还是规规矩矩的,否则,哼哼,你看,不用说这两个皱儿,便是善才童子下凡,我也非教他服服贴贴的,赶着我叫小妈儿不可。真要不信,这大的雪他们决走不了,你明天再瞧我的。”
少女脸上愈红,把身子向下挫,直窜到被里去笑道:“我不理你了,真亏你说得出来,你如真那么做,我不告诉我哥哥才怪。”
少fù笑道:“告诉便告诉,我还怕他不成。许他在外面采花,就不许我也找个把合意的男人吗?”
羹尧听到这里,不禁大吃一惊,心想自己所猜果然不错,此身无异又入了龙潭虎穴,也无心再听下去,又仍回到房里,轻轻摇醒高明,将所见所闻说了。高明惊道:“是真的吗?照这么一说,那fù人决非好人,也许半夜就来下dú手亦未可知,我们还须早为准备才好。早知如此,还不如在任丘城住宿了。”
羹尧笑道:“贤弟武功在邯郸我已见过,并不让江湖能手,为何这等胆怯?如果只凭这两个女的,我自信还可以对付,但请放心便了。”
高明不禁脸上一红道:“大哥有所不知,小弟对于拳术剑法内外家功夫虽然也略窥门径,但平生极少与人较量,所以非常怯场。大哥也同样出身阀阅之家,为何却能临敌无惧,应付自如,无论出手动都像老江湖呢?”
羹尧笑道:“这个缘故很平常,说穿了你便明白。愚兄虽然也生长官宦之家,但一切江湖诀窍行径,恩师老早对我一一说过。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