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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急着巴着想要银子,容不得我慢慢说。我老人家这么大岁数,还能享受几年?这个忤逆不孝合该天打雷劈的下流种子就等不及了。我打死她总不犯王法吧?你去,叫几个强壮的男人上来,堵上她的嘴,乱棍打死。”

    被她指到的那个丫头慌慌张张应了一句,跑了出去。

    定南侯急了,对夏夕道:“你这丫头糊涂啊,我说过不少你的,自然不少你的,你是吃不上饭还是怎么的?何苦急在一时?我立字据给你行不行?”

    夏夕对这种愚孝无力了:“还是我的错?”

    定南侯走到她身边,压低了声音道:“唉你这闺女不知厉害,怎么不是你的错?她是你的亲祖母,孝比天大。她若送你见官,就一个忤逆的罪名,县衙正堂审都不审,先就叫你滚钉板,全身血肉模糊,比死都惨。”

    夏夕鼻子一酸,“您呢?您也由她送我去?”

    定南侯语塞。

    捷哥见势不妙,从屋子里直接就窜出去了,老太太气急败坏,在身后大叫:“关门,还有,把府里的大门也关上,谁也休想跑。把刚才跑出去那小崽子捆起来,还有这个小丫头,一起捆了。”

    丫丫慌了,四下张望,被一个大丫头捉住了,丫丫乱踢乱打,大丫头几乎就要脱手,老太太上前几步,对着丫丫的脑门挥了一巴掌,丫丫被打得眼冒金星,头发也散落下来。

    定南侯大叫:“娘,这丫头可是皇上亲封的九品待诏,可打不得啊。”

    丫丫哇地哭了起来,一脑袋朝着老太太的肚子顶了过去,老太太猝不及防,被她顶得连着倒退了好几步,跌进一把椅子里。定南侯大惊,一把抓住了丫丫小小的身子,丫丫当场动弹不得,哭得更加响亮了。

    老太太吃了亏,脑子里乱成一团,见儿子抓着丫丫,趁机扑上来,顺手捞了一只红木的茶盘。定南侯眼见母亲眼露凶光,不假思索,扭身把丫丫护在怀里,将自己的背迎了上去。只听咚的一声闷响,定南侯被沉重的茶盘角砸倒在地,当场咳出一口鲜血。

    所有的人都呆了。

    老太太发疯一样地扑到儿子跟前,颤抖的手擦着他嘴角的血迹,紧张地问:“伤了哪里?快告诉娘。”

    定南侯苦笑摇头:“不妨事。”

    “傻话,明明在吐血……”

    定南侯吃力地换了一口气,道:“丫头虽小,却是朝廷命官,您纵然是命妇,也不能殴打她,有罪。”

    老太太悲愤欲绝,咬着槽牙恶狠狠地说:“丫头打不得,我自己的孙女总可以打吧?我今儿要她的命。”

    定南侯第二口鲜血喷了出来,“不可以,姑爷兵权在握,您不可以……”

    老太太狞笑道:“我会怕他?等他回来,我这条老命抵给他就是。”

    定南侯痛苦不堪,只是无力地摇头。老太太凶恶地抬头,夏夕一双冰冷的眼睛与她对视,两人目光相接,凌厉得就像能擦出火星。

    夏夕被眼前的乱象激发了傲气,腰杆子挺得笔直,半点畏惧也没有。老太太气得哆嗦,大叫:“来人,给我再去叫人,多叫几个人上来,我今儿定要弄死这个贱人。”

    丫头慌慌张张地应了,慌慌张张往门外跑,走到门口,正和迎面而来的几条莽汉撞了个满怀,丫头尖叫一声,倒在地上。

    捷哥带着赛罕赶了过来。五条军中好汉,手里的马刀闪着寒光,眼里的杀气比刀子还要可怕。

    老太太惊异地瞪大了眼睛。

    定南侯府几个下人随后也冲了进来,这些下人手里拿着棍子绳子,被赛罕等人的杀气所慑,绕着屋子溜边站了。

    夏夕道:“老太太,我可不受你肮脏的私刑,咱们官府见吧。”

    老太太一愣,定南侯喘着粗气说:“胡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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