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吧,你欠她的一番眼泪。为你当日的遗弃,为你遗弃后的开心。
她憎恨起德闵生命里见过的所有人。天意让这些人为了贪欲付出代价,报的越彻底越好,她一点儿都不同情。
进了后角门是春芜院的后院,有几间库房和下人的屋子。庭院很大,靠墙有长了十多年的葡萄架,葡萄已经吃了,葡萄叶遮天蔽日的很是茂密。
葡萄架旁边的秋千架上,丫丫黑黢黢地扑了过来,吓了她一大跳。
“你怎么现在才回来?等你好久了。”
夏夕一边吩咐其他丫头各自解散,一边问丫丫:“等我干什么?捷哥呢?”
“我们俩分工,他守前门,我守后门。等你。”
夏夕道:“这是要干吗?守在屋子里不是一样的”
“唉不是等不及嘛。有爆炸性新闻。”
夏夕问:“怎么了?”
“知道大太太为什么被老侯爷关起来吗?哈,说出来吓死你,她建议侯爷杀人灭口。”
夏夕的眼睛睁圆了,丫丫用力点头,加重话里的分量。
“今晚的事?”
“是啊。二老爷在二门外头发了大脾气,好多人都见了。大太太不服气,可能觉得自己是大嫂,又是侯夫人,被二老爷训斥丢人,被人架回屋她又哭又骂。老侯爷听到禀报之后就叫人钉窗子钉门,这是要关她的禁闭啊。”
“舅舅会有危险吗?”
“那倒不至于,老侯爷和二老爷没她那么疯。不过我听说之后吓了一大跳,大太太好毒的心肠。”
夏夕想了想,说,“大概是怕舅舅闹开了,八爷名声扫地吧。母亲为了保护儿子,豹子都敢斗。”
“切,少给她脸上贴金了。我把易嫁前后的事情联系起来一想,她就是个贪财不要脸的疯子。”
夏夕紧张地捂住她的嘴,“求求你了小姑奶奶,你要不要命了?她就是被关了,你这话也是大逆不道。你怎么吃了亏不记呢。”
丫丫不服气,大眼睛瞪她,夏夕只好把手又拿下来,胡乱挥了几下。两人一起走到前院,捷哥迎了上来,也是一脸的紧张。
“你没事吧?怎么走了后门。”
“二叔让我去云锦园看大太太,我这会儿才懂了,他想向我示好,让我亲眼看看,想害舅舅的坏人被侯府关起来了。”夏夕不禁笑了出来,“舅舅这一来,还什么都没做,侯府就怕了。”
捷哥道:“贪财的名声太恶心了,侯府背不起。”
“刚才八爷还隐晦地告诉我,大太太也是逼不得已才不管德闵的。那位老太太实在太极品,你们也见过,连妾室的200亩地都算计,查家破家嫁女,嫁妆肯定比200亩地多得多,她哪里甘心被大太太分割家产?我倒相信了她几成。”
捷哥问:“那舅舅打算怎么办?肯定得把自家的钱财追回来吧?”
夏夕点点头,“据査家的管家说,外祖父留下了财产清单和契约,藏在很隐秘的地方了。我们都还没见到。据说是家产我和舅舅一人一半。”
“那你不是发财了”
“这个财一定要发。我原来觉得定南侯是被周氏蒙蔽所以易嫁,今天才知道,敢情这家人那样对待德闵,全是为了贪图母亲的嫁妆,太无耻了。我现在恨透了这两位,大太太反倒有点不恨了。她是爱面子的女人,让她丁是丁卯是卯地对阵老祖母,她哪里是对手?那老太太什么都豁得出去。”
“切,你别小看大太太,俩人半斤八两。大太太更虚伪,既贪财还想要名声,哪有这种好事?她要早早退婚,德闵一定少受很多罪。周氏给德雅另找个婆家,就没必要养废德闵吧?她只要换个婆婆,嫁妆少就不是问题,周氏更用不着到处散布她的糊涂名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