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家刚认下的谊亲孙小姐七奶奶。“
四奶奶忍不住看着夏夕微笑,夏夕也笑。裘府如此夸张,大约是裘老爷子特意交代了的。
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太太带着一大群媳妇孙女迎了出来:“果然是贵人登门了。忠勤侯府的诸位太太、奶奶、姑娘们可都是稀客,寒舍蓬荜生辉。”
侯府一众女眷连忙行礼问安,那边的女眷们也忙不迭地还出礼来。
二太太笑道:”裘老夫人万福金安。我们这一大伙人来看戏,给您添麻烦也顾不得了,请您老人家原谅着些个。”
老太太身边一位四十多岁的贵妇接过话茬:“等闲请都请不来的贵客,二太太说话这么客气,倒教我们不安了。”
福嫂连忙介绍说:“这位是我们府里的大太太刘氏。”
刘氏显然是裘知北的长子长媳,裘府的当家娘子了。
二太太道:“久闻裘大太太的贤名。我家三子静琨与您家长公子同在高碑店为官,一向多蒙照应,我们全家感激在心。”
“二太太客气,俩人离家在外,互相照应而已。我家大郎常常夸奖许三爷清能有容,仁能善断;明不伤察,直不过矫,大有乃父之风,我裘府其他子弟好生仰慕。”
二太太笑着逊谢。
裘老太太说:“忠勤侯府本就是全朝一等一的世家,真的是人才济济,好生兴旺。老的不提,眼跟前数一数,许七爷勇冠三军,四小姐闺阁领袖,七奶奶棋力通神,连六岁孩子都才高八斗,簪缨之家教育子女,竟比世代书香的名门望族都厉害,北京城里谁不夸一句自叹不如?”
二太太被奉承得喝了蜜一般,连声推辞说不敢。
接下来双方互相做了介绍,裘府子侄众多,女眷的数目着实不少,夏夕最关注的自然是那位五太太。
当五太太被推到面前的时候,她笑容里的温暖怜惜让夏夕心里涌起一股热流。这个从未见过的女人用一种歉疚的眼光看着自己,让夏夕想起大太太。从易嫁进门,她从来不曾这样打量过她。
她微微屈膝:“五太太万福。”
“唉,免礼吧。我跟你娘分开的时候你娘还不到十岁,我大她四岁。一转眼她去了这么多年,连你都这么大了。”
“是,德闵今年二十了。”
“时间是怎么过的啊,感觉好像也没过多少日子,这都三十年了。”
旁边一个媳妇笑了起来,“五婶,时间好着呢,别忘了您自己都要娶第三个儿媳妇了。”
五太太眼睛一直看着夏夕的脸:“可不?我也从个小姑娘变成老婆婆了。”
旁边人笑了,二太太问:“五太太识得她的娘,您看老七媳妇长得像她么?”
五太太扑哧一声笑了,摇摇头:“她的娘那时只有七八岁,贪嘴好吃,胖得跟个雪菜团子似的,眉眼都没地方摆,小胳膊腿短短的,个子也小,还真没七奶奶这么俊。”
夏夕说:“娘去世得早,过去的人和事我知道得不多。裘老大人说,您当年跟我外祖一家情同骨肉。”
五太太一愣:“老爷子这么跟你说的?”
夏夕点点头。
五太太对着裘老太太抱怨地叫了一声:“娘,爹说得这么夸张,不是让侯夫人耻笑我们么?”
裘老太太叹口气:“老头子想认这门干亲,自然是怎么动听怎么说,谁也拿他没办法。好在他没有歹意,你把你们两家过往的实情慢慢告诉七奶奶,让七奶奶心里明白也就是了。”
“是,这是一定要跟七奶奶解释清楚的。当初我们一家子跟你外祖父家一墙之隔,父亲去上朝,两家女眷就厮混在一起,几乎天天一处呆着。平心而论,我们娘们几个确实是非常疼惜你娘的,但我们再疼,不及侯府大太太。我这是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