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之以情:“宋小姐虽明面儿上未说,但实际上对卑职定是不满。既然这样,为何不成全你我?”
宋尔雅笑出声来,好一个“成全你我”。
蒋府贫寒书生起家,如今做到二品,算得上是朝中新贵;只是苦于无法结交世家大族,无法站稳脚跟。结交世家大族要的是什么?正是金银财宝。
要知高门府第都是花钱如流水的地儿,如今听起平津侯允诺给他诸多好处,蒋家父子便抓住这把柄不想撒手了。早听闻蒋家为人势力,果不其然,这一举一动全然是在做买卖。
可若本小姐只想成全自己,不想成全你呢?
宋尔雅想起前几日在蒋家后门见到的场景:被这蒋家赶走的那可怜的通房侍妾,伏在蒋府后门前不住地磕头求蒋家家仆不要撵她走,却被这蒋家嫡子蒋文材一脚踢开,头撞在石板路上,直磕得头破血流。
她反唇相讥:“蒋公子还真别谦虚。前几日好不容易才与府中旧人撇清关系,现今又来套我侯府的亲近。我便是想嫁却也不敢的。”
光天化日之下丑事被扒了那层皮,叫蒋家父子两位都白了脸。
宋尔雅灿灿一笑,对着蒋大人道:“至于那女子姓甚名谁的,便不需要晚辈来说了罢。以免蒋家今后说我平津侯府丝毫不给颜面。”
话说得有理有据,这一下蒋家的后路都堵着了。
蒋父狠狠望了眼不争气的儿子,额头上已经全然是汗:“犬子曾是有个通房,只是那下贱的不守规矩,被我老夫人赶了出门。并不是蒋家始乱终弃。”
平津侯是个明白人,一听便听懂了。皱着眉对蒋家父子道:“那么,蒋家小子方才还对小女倾心已久,却现下就要反悔了?”
“正是。晚辈亦没有说你蒋府始乱终弃,怎么就被戳了痛处一般,要翻悔了呢。”宋尔雅心里憋着笑。
蒋家儿子见说不过她,便有些沉不住气暴露出不尊女子的本性,攻击起她人来:“宋小姐这样厉害,不仅是蒋家,别家亦是不敢高攀的。今日卑职若是不走,往后成亲了可受不住宋大小姐这样折腾。”
平津侯不想这蒋家儿子是个这般出言不逊的,与先前那风流翩翩的样子恍若两人。只怪自己平日对这些事情太过粗糙,差一点儿便将女儿嫁给了这任免禽兽。
他强忍住怒气道:“宋某懂了。蒋公子才貌双全,小女自当不配。送客。”
“且慢。”宋尔雅怒极反笑,“蒋家有合婚庚帖在先,却到了这儿又翻了悔。你当我侯府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么?”
宋家在朝中多是领兵打仗,虽位高权重,但不爱大肆交朋结党。蒋家公子想到这层便愈发傲慢,更是出言下流:“宋小姐意欲如何?难不成留我在这儿过夜?”
“过夜可留不得,我侯府不留不干不净的肮脏东西。”
“你!”
宋尔雅漫不经心:“这样吧,既是蒋家先悔婚,抬来的聘礼中留下两台作赔礼,便可走了。”
蒋家老子一愣,对平津侯讨理道:“侯爷,您这女儿可真是”
平津侯冷笑一声,周身都是摄人的怒气:“蒋平,你家儿子既然高攀不起,便依小女之言留下赔礼的毁约礼吧。”
宋尔雅“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对堂堂二品官员直呼其名,她这位爹爹若要是不给人面子起来,还真是叫人怕得很。
蒋家父子脸色红一阵白一阵,却不想还有更可怕的事儿。一刹那之间不知从哪儿冒出十来个彪壮家丁,将蒋家父子团团围住。
平津侯宋丘之自战场里踏过无数尸骨,在营中亦过过茹毛饮血的日子。若是要真刀真枪动上来,谁也动不过他。蒋家父子这么一想着,浑身都哆嗦起来。
“蒋大人,蒋公子。请吧?”宋尔雅皮笑肉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