抖着胡子,忍得十分辛苦;蒋公子则毕竟是年纪稍轻,定力稍显不够,直接整张脸全青了。
怪不得十六将至,却无人敢来求亲!街坊百姓传的谣言,如此看来并不是没有根据的:只因为这宋家小姐空有倾城之貌,却是个完全不懂世事的花瓶罢了。
蒋大人心里懊恼不已,都怪自家夫人乱出主意,他蒋平只有一个儿子,若是娶了个疯妇,今后不仅仕途无望,更要凭添麻烦。
只是这下要如何推了婚事?
平津侯看着这不懂事的嫡女,也是胸中怒极。
他朝堂内外,从不求人。只是活到四五十的年纪,只尚了清河郡主一位夫人,膝下也就得了一子一女,嫡子宋温文随他投身行伍,已经说好了亲事;倒是这本来一向听话懂事的女儿,让他着实头疼。
本来要说他这女儿,论家世c样貌c教养,那真是万里挑一的侯府小姐。只是女儿容貌艳丽异常,不知何时坊间就开始传出那些不干不净的话来诋毁诽谤。
他初想是女儿定时年少时不小心在人前抛头露面过,从此将她管得更紧;可没想到女儿足不出户,讹传却越传越凶,不堪入耳。
且不论此事是真是假,都已经叫他宋氏满门蒙受了奇耻大辱。现如今户部正二品蒋大人有意结姻,虽地位背景比不上他平津侯,但蒋大人渐获圣宠,日后有了联姻相助,发展自然不必言说。
如此一来,平日里聪明伶俐的女儿此回实在是做得荒谬!
蒋大人朝着自家嫡子挤眉弄眼了一番,讪讪道:“看宋大小姐今日这一番装束,想来断然是不屑下嫁我蒋家的。”
如此甚好,宋尔雅听着一番话,知蒋家是想知难而退了。
“哪里的话,只是小女子一时兴起罢了,却没想扫了二位大人的兴。”宋尔雅略略行礼致歉,给蒋家父子台阶下。
宋尔雅毁婚次数太多,毁得有了几分经验。一般到了这等情景,她给了人家面子,对方定是要速速告辞的。
谁知蒋父看一眼儿子,又看了眼平津侯。有些为难,叹气道:“只是这我蒋府嫡子首次求亲便公然被拒,往下再向人求亲,该如何是好?恐是要遭人嫌了”
宋尔雅一愣。这是个什么意思?
一旁的平津侯黑了脸,却是个极看重脸面的人,答话道:“蒋大人放心,此事是小女胡闹,宋某事后不会亏待蒋家。”
求亲不成便暗示她家老爹要补偿,蒋家竟是这意思?
宋尔雅做的这一出戏原本只是想让他蒋家识相些,知难而退,顺带着让父亲知道这蒋家真面目。却不想人家早就想好了退路,这求亲不成便开始敲诈勒索。
自古竖子之辈都是这副德行,稍微给他些脸便得寸进尺。平津侯是一门之主,乐善好施,又极看重门第脸面的人,她宋尔雅可不需要。
宋尔雅略起了薄气,转而一想,想出个法子来回敬他蒋家。
“虽小女子刚才有些不懂事开罪了蒋大人,但小女子只是开玩笑罢了。现在又真的知错了。”宋尔雅低眉顺目地赔礼道歉,“小女子并没有不想嫁给蒋家,同理,蒋公子亦不可以翻悔。”
侯爷微微迟疑,皱着眉,看着宋尔雅。不知她又要卖什么关子来。
“这”
这宋大小姐先是故意叫蒋家难看,现如今突然又变了卦,开始假意挽留起来。
蒋家老子一愣,还正思忖着要如何回答,却不料儿子已经缓了过来,“并不是翻悔。卑职方才得见侯府小姐机灵美貌,才发觉自己似乎愚钝顽劣了些,与小姐实有云泥之别卑职这么一想,便觉有些高攀了。”
好一个高攀。这一番虚情假意的赞美叫疼女不已平津侯略略松了眉头。
蒋家嫡子见勾起了侯爷面色缓和,忙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