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尤听说王莽到了长安,连夜找来了。两先是一阵高兴,相互击掌。严尤问“几天游下来怎么样?”王莽说“感受当然是深了。不过,你还没有说自己的事,你不是说到陈汤那儿去任职去了吗,怎么又回到了长安。”严尤说“陈汤将军叫我学习理论两年。我听从他的话,他说军队要有文化。没有文化的军队是不能做为长胜的将军的。只能算个草莽。”王莽说“这个陈汤没有文化,见识怎么那样高呢!你能有幸成为他的徒弟是你的造化。将来你可是个了不起的人物”严尤说“不知我学的可是屠龙技艺。”王莽说“四海之内,沉浮着危机,这几年你也看到了。小事件不断。先是南山的山民造反。后是羌胡他们。闹了刚停。匈奴又在犯边。而朝廷里,你也见到了。皇上结婚那么长的时间了。没有继嗣。内斗越来越激烈。你学习的技艺。将来必有用武之地。”严尤说“只是这本领还得有人识才是。时代枉废着人。人也枉废着时代。今天是祭祀节,我俩上街逛逛如何?”王莽说“今天不去了,让我把几天在长安所见的东西搁脑子里想想。”严尤说“你跑了那些地方,说与我听听。长平街去了吗?北街的杜吴巷可去的。南门的东不理,西门的跳蚤弄,可都去了。不去那些黑地方你仅见了长安的一半”王莽说“你说的地方我都没去。如你所说,我跑了三天,还没有跑到一半。这几天,我岂不是白幸苦了?你也莫夸海口吓唬人,你以理服我。”严尤说“我先说长平街。认识长平街就找到认识了长安城的钥匙。长平街直通正南门。在长安十二道门里,算它最为尊贵。它是门中的皇帝。每年的大祭祀活动都是从那里进去的。那天,整个街道都在皇帝卫队的控制之下。而认识长安城,你必须认识皇宫规则。规则的事,象我这样的人是说不上边的。在皇宫里最为老资格的太监他也不能妄用一句话说得清。他们总结的是一个‘变’字。规则随着人的变化而象四季的花一样变幻着。但万变不离其宗。这种从现实总结出来的话出自杜吴街上的总管杜吴。是他教我认识长安的方法。是他教我到长平街认识宫内的兴衰盛败。前二年我按他所说的方法观察。一年的正月,南门大开,迎接许嘉巡边归来。我按他给的方法妄断事,说许美人将要做皇后了。果然不久,许氏真的做了皇后。再又过了两年,有天我发现班力陪匈奴使者外出,走的是边门。而回来的那天。走的是正门。我猜测,许氏要废,班氏可能要扶正做皇后了。我在街头一听,到处都在这么传言着。我敢肯定。班氏做皇后只是时间长与短的问题。但事情远远不是那么简单,来得直笼。我把意见在杜吴街与杜吴交换。他怎么了!!”
王莽显然很兴趣,而且被他所说的情节所感动,问“怎么说的?不会说这次是假的,没有改变的征兆吧?”
严尤说“那倒不是,他批评我只见树木,不见森林。班美人取代许氏的可能性从外表上看是没有问题。但事起波澜。最近皇上喜欢化装成平民外出。陪他去的是个姓张的。我不去评价姓张的是谁。肯定的是。姓张的与班美人无关。因而,我判定,班取代许做皇后的可能性在下降。因为,姓班的美人没有提防后头的暗箭。”
王莽说“这都是从长平街所观察到的?就这些所谓的学问?”
严尤说“不,远远不止这些。我仅从出行的人方面,教了你观察朝廷冷暖晴雨的方法。方法是无尽的。而方法里又有适合不适合各人的问题。还有观察的细致方面的差异。还有对事情判断的差距问题。运用起来,对于敏锐的观察家来说,那架细看的镜子。而对于没有悟性的人来说,那里无非就是皇家大事出行的正门。做大生意,小生意的人,都被限制不许他随意出入。只有逢上大庙节。祭祀之后的第七天才可以放他们自由地出入。那是个神圣而又神秘,现实而又幻的大街。这点,如果你能懂得占建筑方面的知识的话,也可以看到一点。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