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视一眼:“一,二”
“我说!”钟徽猛地抬起头,面色狰狞地盯着盈之,如果眼神真的能杀死人的话,或许钟徽的眼睛里已经飞出了成千上百个刀片了,个个都往盈之的心窝子刺去。
“哦?钟大人果然是护妹情深,那钟大人,就好好说,若是说错了,和本宫日后查出来的真相不符,本宫一时难过,一不小心又对钟媛小主做出别的事儿来,本宫可就不敢保证了。”
盈之再次坐回了那块大石头上,她做了一个请的姿势,钟徽屈辱地跪在地上,闭上了眼睛:“是香囊。恭贵人送给你的香囊。”
“恭贵人?”少翊低低地念了她的名字,手指不自觉地捏紧,“是衣服上的熏香不过是平常的香料添了一些特殊的配方,单单闻起来,并无不妥之处,可如果配上恭贵人香囊里的松柏香就会让人神情恍惚从而从而从而顺从。”
钟徽的声音里带着认命地绝望和难过,他本是也有大好前程,美满家庭的钟家新一代顶梁柱,可他忘不了,从前妹妹在家时,巧笑焉兮,顾盼生兮的模样,这么一个宜家宜室,温柔娴淑的钟媛。
家里所有人是捧在手上怕坏了,含在嘴里怕化了,从小就受尽万般宠爱,钟媛也争气,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就算是这样被众星捧月着,人也从不娇气,待人谦逊有加,思想也单纯,叫家里上下如何不爱。
为了替她择一门好人家,不论是父亲,还是叔伯亦或者是钟徽自己,都头疼得很,这个家世太差,那个妻妾成群,甚至是因为个子稍稍矮了一些,也会变成钟家不愿选择的原因,就这么一直拖着拖着,直到太皇太后一道懿旨把钟媛召进了宫去。
钟徽本是一个胆小怕事的主儿,否则从前也不会因为陛下的几句话,而吓得冷汗直流,差点御前失仪,所以当钟媛刚被选进宫的时候,虽然有万般担心,但也不敢阻拦太皇太后的意思。
钟媛被一举封为昭仪,虽然是太皇太后的旨意,可钟家上下还是不免一阵高兴,觉得再怎么说,陛下也应该是上心了,对钟媛一定不差。
谁曾想到太皇太后大病一场,撒手人寰,钟媛竟然被褫夺了封号,废去了品阶,沦为不入流的小主,身份尴尬的住在寿康宫里,终身为太皇太后祈福,虽说她书信回家,都说自己一切安好,这一切也是自己一个人的主意,与他人无关。
可钟家如何不心疼自己的掌上明珠,钟徽更是气得茶饭不思,他想着若不是皇后,陛下怎么会看不上自己这个德才出众的妹妹,若不是皇后从中作梗,妹妹怎么会自请去祈福礼佛?
妹妹一定都是受皇后迫害,所以才会这样委曲求全,却又不忍家人担心,而找的托词,就这么想着,钟徽的心里越来越气,怒火滋长了八年,他也寻机会寻了八年,直到这次围猎,直到帝后一齐出宫,才能出手。
钟徽的计划里,从未想着自己能活着回去,只要能让这个阻碍自己妹妹幸福的皇后,身败名裂,自己的安危和性命,又有何关系呢?
他想到这里,痛苦地咬着下唇,媛儿,是哥哥没用,等了八年,让你苦了八年,却还是没能让这个妖妇在陛下面前出丑,媛儿,是哥哥是哥哥对不住你!
当初哥哥如果能和母亲一起,极力阻拦,或许或许你就不会是现在这副光景了。
“既然如此,那就先把钟徽压回去吧。”沉默了很久的树林里,少翊终是开了腔,盈之回眸向他看去,眼睛里带着不赞同,“陛下,这事情还有许多不明白的地方,为何钟徽一个外臣可以联合恭贵人一个后宫女眷?”
此话一出,钟徽像是发狂一样地猛烈大笑出来:“皇后啊皇后,你就算想破了脑袋,也不会想得出是谁在通风报信的,罢罢罢,这样也好,就留着你心中的一根刺,让你处处怀疑,最终不得人心!”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