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十五c摊份子]

    第5节由于他与阿来堵气斗法的缘故

    当阿钰姐霸蛮将我拖到堂屋门口时，我看到了歪嘴阿艮的脸上挂着极少有的微笑。歪嘴阿艮朝我指了指，怪声怪气地说：“你这个白皮骨瘦的大管崽，竟能以一对三，放倒大你的伢崽，而且一个还是挂了腰刀的，真是了不得咧。”

    这事都过去一年了，他歪嘴阿艮怎么还揪着不放？当下，阿荃姐晓得此事是不能自豪的，可她又不知该如何去谦虚，就左右为难。正当阿荃姐吞吞吐吐想表达一些什么时，歪嘴阿艮却给了她一个明确的暗示。阿荃姐急忙收住口，就去房里取针线。

    说实话，我阿娘在世时，曾拒绝过歪嘴阿艮的羞辱，就从没奢望过在牛头旗上绣彩线，因此以前屋里从没预备大号针和五彩线。翻箱倒柜了一会，阿荃姐才寻了黄c绿c红三色彩线出来。当她手摸牛头旗时，浑身就激动得打颤，满脸闷得通红。

    歪嘴阿艮为什么要给阿荃姐这个机会呢？我想，这并不是以前他曾摸过我阿荃姐，也并不是因为我放倒了巴丙成三兄弟，他歪嘴欣赏我，而是由于他与阿来堵气斗法的缘故。因为我看到阿来时不时就抬起手去看他那块视为宝贝疙瘩的手表，而在堂屋里的歪嘴阿艮则显露出出奇的耐心，故意拖延着时间。当时的我，没多去留意他们两个死对头的表情，而是把目光扫向了阿钰姐和巴么荣。

    奇了怪了，此时的阿钰姐与巴么荣好象互不认识一般，两人从不把目光碰在一起。这让我格外意外，甚至还怀疑当初在锦鸡坳自己可能是瞅错了人。

    这时候的歪嘴阿艮并没有去吸水筒烟，而是踱着方步哼着小调在漫不经心地欣赏我屋里阿爹做的雕花神龛，任由阿荃姐在牛头旗上忙活。然而，堂屋门口的阿来越来越焦躁了，他当然看不惯歪嘴阿艮故意偏袒我的阿荃姐。他曾大声催促过，可歪嘴阿艮根本就没理会他。

    依照祖规，在各家各户摊份子时只准扛牛头旗的一人进堂屋，而记帐和挑担的人只能站在堂屋门外。也许是歪嘴阿艮嚣张跋扈的德行激怒了阿来，也许是阿来原本就觉得自己不应该承受这种窝囊气。因此，这个十岁的伢崽一时性起，徒然冲进了我们堂屋，抓过牛头旗就往外走，还把我阿荃姐吓了一大跳。

    追出堂屋的歪嘴阿艮厉声喊道：“阿来，你跟老子站住！”

    快走过晒坪的阿来还是站住了。阿来慢吞吞地转过身来，就看到了歪嘴阿艮那张凶煞的脸盘。

    “阿来，你乌龟崽子凭什么要抢老子的牛头旗？！”歪嘴阿艮逼上去，恶声恶气地喝问。

    阿来哪里会服软，竟硬起脖子傲气地应道：“凭什么？笑话！凭我是巴家的后人，也凭我是寨首的长孙。大伙都晓得，这牛头旗又不是你歪嘴一个人的，你扛得，我同样也扛得呀！”

    “阿来，你一个毛头伢崽何必这么嚣张，等我老子死了自然有你扛牛头旗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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