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刺,他虽伤势不重,但并未去追,眼看义军已被分割瓦解,又听到南侧刘延庆部的号角,当下松了口气,捡起自己的三尖两刃刀和方七佛遗落的方天画戟。
片刻平静之后,眺望山下,心中开始忧虑:但愿这次的先锋敢死营能留几个英杰啊!
雨中的火把被打的“忽闪忽闪”跳动着,此时已经分不清敌我,只有喊杀声c惨叫声不绝于耳!
早已习惯了这种场面的王禀将军,用戟挑起从那方七佛铠甲上削掉的“尸弃佛头”(过去七佛之第二佛,过去三十一劫出世),凝望不语。
山间微微缭绕的雾气渐渐蒙上他的双目,想起自己的家乡汴京城,也有几年没回去看看了,家里的那颗老桑树上的桑葚可是挂果了?樊楼的“虫蛮娘柔”,你,还那样娇艳多姿吗?
此时的应天府肖家客栈的小庭院里,同样是细雨蒙蒙,潇湘神正来回踱着步子,望着东北方的汴京城,心下着急,过了这么多天,也不知道能不能追的上柳梢了?
先前经过小神医肖絮儿的悉心照顾,潇湘神恢复如初,算一算在这家客栈逗留已有十日。
如今囊中羞涩,委实难以启齿,摸摸身上的玉佩,难道真的连它也要抵给别人不成?
“想什么呢,虞大哥?”肖絮儿撑着“出水莲”的油纸伞,凑过来。
潇湘神:“哦,没什么,略有些闷,出来走一走。”
肖絮儿嘻嘻一笑:“哼,定是想你家柳小娘子吧?”
潇湘神诧异:“小妹怎知我心事?”
肖絮儿脸一红:“无意间见了你身上的帛书,那篇《捣练子奈何天》,胡乱猜度的”
见潇湘神叹了口气,肖絮儿问道:“虞大哥,为什么叫潇湘神啊?”
潇湘神看着絮儿,把油纸伞向她那边稍微推了一推:“看你,只顾给我打算,自己却淋湿了!”
二人回了屋子,潇湘神说其实《潇湘神》和《捣练子》的韵律填词可以说是如出一辙,只是词牌名不同罢了。
之前在姑苏,第一次结识柳梢的时候,最喜刘禹锡的《潇湘神》了,像“斑竹枝”啊,“湘水流”啊,二人投缘,当即虞飞天就自号,潇湘神了。
肖絮儿兴致盎然,不依不饶,缠着潇湘神在讲一些姑苏的过往,天色已晚,肖掌柜的在院子里一个劲的催促:“絮儿啊,别耽误人家休息,快下来!回屋睡觉去!”
见没反应,他拿出王牌:“你娘可说了,再要任性,下月不准你外出行医!”
肖絮儿听到这个,急匆匆跳起来,她探出半个身子在窗外:“老爹,真啰嗦!这就下来。这就下来了!”
她一边出门,一边挤眉弄眼:“哥哥可记的,给我填词哈,只为我一个人填的词!就要潇湘神!”
潇湘神微微点头:“嗯,小妹是我恩公,当然要填一首!喂,你的油纸伞。”
说话时,这肖絮儿已经由回廊到了小庭院:“出水莲的油纸伞,君如荷花一样清,送给你了,潇湘神哥哥!”
雨纷纷,润物有声,叶飘零,须是旧岁好,冥冥孤庭难眠夜,夜阑离梦笛到明。
第二天天未亮,潇湘神撑着那把“出水莲”的油纸伞,悄悄的出了门。
走了半晌,到了应天府繁华地,见一古朴厚重的字画装裱店,名曰:拾拙斋,他便信步而入。
一小伙计一看,来人仪表不俗,立刻迎了上来:“客官要点什么字画?随便看看。”
潇湘神四下观瞧,净是些花鸟鱼虫的工笔画,手法颇精,但失灵气,笑道:“而今道君皇帝喜爱这些,又开了作画的科考,真是盛行!不过,这些个,落了俗套。”
小伙计一时语塞,接不上话来。
掌柜的在柜台内专心装裱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