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戎山,山势不险,曲径通幽,水不高,溪水潺流。
这山于几座丘陵中,倒显得格外俊秀。林间小道,一处木屋。
屋旁野菊傲寒独立,木屋之上袅袅青烟,冷冷的湿润,丝丝的雾霭,正月初春寒料峭,漫山青翠不稍减。
一位身着戎装的将军,站在木屋下一小木桥上,浸染鲜血的铠甲宛若那化境中的一点绯红,真个是浮游的灵动,自然的天成。
此人正是都统王禀,身旁一小将急切的询问:“将军,为何不直接攻贼匪中军?”
王禀没有正面回应,只轻轻的拔出佩剑,说道:“锋芒毕露者易折,没想到先锋敢死营能撑到现在,嗯,五百英魂,早就搅乱了他们的三万中军,合围困兽当避其锋芒,先灭他前军!”
说罢,他望着飘雨的夜空,问道:“随军的神臂弓布置妥当了吗?”
小将略有担忧:“都准备好了,一百零五张弓,将军,可是你真的不要护卫了?”
小将边说边偷眼去看王禀,其剑眉虎目,长须阔背,狮子盔套红袍。
王禀沉郁的说道:“不必了,百张神臂弓,足矣!”
这小将本就是王禀的亲随,他心里清楚,先锋营死战之时,最着急的其实是王禀将军。
可是他不能冒然行动,战阵之事,时机最为重要,早一分太早,晚一点太晚,应循中庸,法自然!
前者韩世忠冲下山坡之前,王禀就已经下令亲随的护卫务必须做好策应。
此时,小将灿烂的一笑:“将军,看,那边。”
二人目光向山下俯视,依稀见到往来穿梭的神臂弓箭穿透黑压压的义军军团——“咻咻咻”,“嘶嗖”,“嘶咻”。
“啾啾”,“啾啾啾啾”
密集的神臂弓箭尚能射穿马尾松,何况人马?
面对这种远程重型武器,义军没有更好的办法,个个乱作一团,闻风丧胆,作鸟兽散!
营救敢死营的护卫,突破重围,到了正在力战的韩世忠c李未奢近前,见他们背靠着在原地拼杀。
又发现义军兵士很多撑着长矛浑身颤抖,就明白这二位爷已经杀红了眼,一副浴血阎罗的模样。
加之无数的“三停响箭”,木羽箭如流星般划过,义军们想退,但后路挡前路,前路退后路,根本躲无可躲。
这队王禀的亲随护卫,是精骑兵,足有百人,战力不可小觑,勇猛死战,牢牢护住韩世忠他们。
攻势稍减,李未奢一个口稍,飞鹰黄骠马在乱军之中像是一只无拘无束的天马,疾驰而来。
李未奢扶三狼神一同上马,伏于马背,又扯韩世忠。
韩世忠早就没了力气,他用神桑槊撑着地,翻身一跃上马,三人趁乱跳出圈外,向秀州方向飞驰而去
黑夜的风卷着残云略过阵阵血光和竹林潇潇,零星的冰雨越下越大。
再看王禀,他仅带卒,从山间一马当先,直奔方七佛而来。
到了近前,看准贼首,他马蹄踏而来。
方七佛见是王禀,头一藏,用肩背去接住踩来的马蹄,他一使劲,“嘿”!
王禀就连人带马后仰栽地,他倒地一个鱼跃,低姿刺穿了对方小腹的“尸弃佛头”。痛的方七佛回手一戟,被王禀闪过。
娴熟弓弩手正好抓住这个空档,连三把箭飞来,有一把神臂弓的“木羽箭”,刺穿了方七佛的右臂,他手上的方天画戟,便“哐啷啷”的落地了。
觉之大事不妙,方七佛冷不丁的抽出腰间的“四棱飞刺”,钉在王禀手背,趁机逃窜。
这“四棱飞刺”是一种暗器,其粗细如毛笔管,两头锋锐,中间略略隆起,以便于手握,草莽喜用。
王禀拔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