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的后来,我咀嚼过无数次这个相遇的回访,加上对这个人暗暗的了解,我认为的目光专注的注视着我事实上应该是他饿的目光呆滞了而已。
更让我难以接受的是,明明他是个莽撞爱显摆的激情少年,怎么就成了我眼中温柔的翩翩少年了呢?
记忆真的是个不靠谱的东西,千人千面,还是老祖宗有智慧。
他是我整个枯燥无味c安静压抑的高中生活中最明快靓丽的存在。
我会不自觉的在人海里搜寻他的身影,为此,我爱上了戴眼镜。人群中苦苦搜寻像苦难片里千里寻亲似得的行为换来的结果,他不过是隔壁班肆意妄为的老师眼中的坏学生而已。
之前从未留意,不过是因为从未在意而已,而现在,我能分辨的清楚他的班主任我的物理老师疾步走来伴着警告的咳嗽声里,他们班几个还懒散的在走廊里打闹的后进生慌乱的逃走时哪一个脚步声是他的。我知道他大概每两天才会换一双袜子,永远洁白的球鞋其实不是因为他保持的好,而是他有三双一样的,有一双有一块淡淡的蓝色钢笔水印,一双右边有些脱线,另外一双买的最久,刷洗的有些发黄。他很讨厌学习,或者也可能讨厌被束缚,从我在教室里坐的位置将将能触及到的视野里,他总是等到老师走过我们班教室前门,马上要走到他们班后门时他才会进教室。
当然,要知道他的信息相对来说更是简单不过的事情,在不经意间提起的同学之间的八卦里,在不断提起c有意识引导c无意间听见c不自觉被吸引的观察中,我收集了大量真的假的关于他的信息,去伪存真,提炼升华后,他大概的情况跃然于纸上。
他叫杜牧远,人真真配不上父母给他取这个名字的期待。父亲是这个县城小有名气的企业家,母亲怕他上学太辛苦,在教职工家属院买了房子全职陪读,所以他是这所高压政策下的县城高中里为数不多的走读生,更怕他在学校受委屈,特意安排在了表舅的班里,当然,得天独厚总不能都让他占了去,备受溺爱的孩子怎么可能安心求学?就算是在表舅的眼皮子底下,他还是肆无忌惮一路下来越长越歪。
不像言情小说里这种坏坏的男生最招女孩子喜欢,不断被家庭和学校洗脑的占学生绝大多数的农村孩子们挺以坏学生为耻的,不管你多爱言情小说或者电视剧里那些土豪阔少们,我们也不得不承认,以勤奋刻苦为荣才是正确的道路。
记得好学生为数不多的八卦中聊过,像翠花这种品学兼优的好学生,勤奋好学,刻苦钻研,一直成绩在班级里名列前茅,而像以杜牧远为首的这样的坏学生,每日沉迷小说,游戏里,懒懒散散混日子,除了嬉笑就是玩乐,没有追求的人可怜可叹,真的和我们有云泥之别。
他们的八卦里有一点我是认同的,我和他不在一个世界里。
我会在早自习结束的那一秒跑出教室,赶在群狼到餐厅之前赶到,抢夺早餐,却从来不会坐在餐厅享受难得的填满肠胃的满足感,而是急匆匆的在回去的路上解决掉早餐,早早的坐在教室里,等待快上早课时,他由远而近的喧哗,走过我们教室门口时,我会借着书的掩盖偷偷的光明正大的瞄一眼。每天的这个时间不会超过30秒,可我还是满足的。中午的作息是吃过午饭就会午休,而他或者是在外面打球然后早早的回到教室,或者干脆逃掉一两节课再回来,而晚饭过后,他上不上晚自习全看心情,所以早餐的时间是我唯一能控制的。
这种感觉好像是一种默契的约定,虽然没有语言的承诺,但我几乎每天都能等到他的脚步声和走过时一瞬间的身影,这种无言的默契,足以照亮我灰暗的生活,而他不经意间撇过的眼神,让心慌意乱里竟有丝丝甜意。
每个周日中午的午休时间是虽然学校没有公开承认,但大家都很默契的放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