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我来说,闽国之行实在路途遥远。这完全违背了临走前司徒安的信誓旦旦,闽国左不过半年时间即到。不过并非如此,此去足有一年才到闽国。正式踏入闽国边境那日,我睁大眼睛瞪着司徒安,一笑。
“原来师傅大人的半年是翻了倍的算啊!”
他心虚的咳了咳,笑道:“计划何时赶上变化。”
计划赶不上变化,我承认了。
其实也难说,本来路途遥远,然后我与司徒安又只有念云一匹。两人又是同骑,尽管念云属千里宝马,好歹也是经受不住日积月累的长途跋涉,累得瘦了一圈。好几次在半路上为了让它歇息又喂饱它而不得不停下步伐。期间,盘缠不够,只得趁着念云休息的嫌隙,我与司徒安绞尽脑汁的行医卖药换些盘缠。其实以司徒安的大名,如若将天下第一神医的身份告知了那些人,那钱也是哗啦啦的往手里流的。只不过他不肯,我问他何故,他轻挥折扇笑道,低调低调。诸国曾以重金聘请司徒安为国医之首,不过他统统拒绝了。这我倒是没骂他,我向来了解他,他不喜欢拘束。
好歹这长途跋涉且艰苦的一年熬过去了。
到达闽国时候,正是春暖花开之际。闽国山河绵延万里,风景秀丽。映入眼帘皆是好景好色。我不得不感叹闽国的美丽,不过更加令我欣喜的是,闽国漫山遍野都是桃花,嫣红如雪的桃花!
行走一片桃林之间,我一边摘桃花一边赞叹桃花的美丽。时而将它指间飞舞,时而将它凑到鼻间,那芬芳便沁入鼻间,令人心旷神怡。不知不觉我已摘了满怀,也抱了满怀。我闻着,竟也发觉我的衣裳上也沾染了桃花的香气。司徒安走在前方牵着念云,好笑的转过头来看我。
“原来丫头如此喜爱桃花?”
我从那片嫣红中抬起脸,对他道:“是又如何?”
自从五年前听见杨怀绣向我诉说她与柳锦佑的那段桃花回忆,我便开始有些喜欢上了。原本之前在楚国的司徒府也种了几株桃树,但在那之前我是选择无视它的,或者根本未曾留意过。吴国事后,冬去春来,司徒府里的那几株桃树也开了花,朵朵娇艳,如未出阁的闺中美人。我终于有仔细端详过它一段时间,发现它越发迷人。不过迁居祈归山后,司徒府那块小地方我实在不想祸害那样美丽的东西,怕养不活它,后来索性放弃移植。却万万没有想到,出了楚国,见这异国风景,却是如此令人心醉。难怪儿时随着司徒安拜访他那些闲云野鹤的朋友兼知音时,他们总要叮嘱司徒安一定要去闽国走一番,时候莫过于春时最佳,漫山遍野桃花争艳,当真是人间难得之美景。我那时总认为他们尽说胡话,爱信口开河,哪里有地方真是漫山遍野都种了桃花呢?不过如今亲眼所见,倒真是觉得自己羞愧及了。司徒安好山水,我亦是。这回可感激他得很,看着眼前这番景色,置身于这番美景之间,我想,如果此行他不带我出来我会觉得枉度此生了。
我欢喜的又欲摘一朵绽放得娇艳的花儿,却手尖将碰它之时,便听司徒安无奈道。
“爱花便当珍惜,何故摧残。”
“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让它于此凋零没土,倒不如让我偷香赏色了罢。”我虽嘴硬,却放下了手没有要摘花的打算了。
司徒安似乎是瞧见我不再碰那些花儿,脸上洋溢笑意。他一边扶了扶念云的身子一边对我笑道:“好个偷香赏色!”司徒安转过脸来上下打量了我一番,表情古怪,“丫头衣裳染了桃香?”
我撇撇嘴,点头,示意他继续说。
他忽然转头过去,哈哈大笑起来。
“司徒此生有一缕桃香萦绕,足矣足矣。”
闻言,我朝他的背影扔去一个白眼,嘲笑。
“师傅大人红颜遍天下,胭脂香味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