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未见,司徒安除了五官轮廓越发精致了些便没有多大变化,还是那玩世不恭的性子。
而我迎接他归来的时候,也左不过帮他提了东西,然后对他淡淡一句:“欢迎师傅大人归山。”并没有表露出多大欢喜,不过我终究还是开心的,只不过习惯了在他面前表露出一副无所谓的模样。他也不差,从小到大,他也早习惯了我对于他的态度,所以他也并没有多大难过的表情。说到底,我也是从未在他脸上见过忧伤的神色,如若有一天见了,那我觉得他就不是司徒安了。
只不过他也打量了我许久,眼中笑意深深,明亮幽泽,嘴角微微上扬,好似看见了什么令他惊讶而又令他欢喜的东西。
我对于他久久望向自己的目光感觉浑身不自在,我跺跺脚,扬起头:“看什么?”
他半晌不回答,忽然用折扇掩面而笑。我有些生气了,再高声重问了他一遍方才的问题,见他终于收了扇子,美眸流转,认真的对我道:“长丫头长大了。”
我轻呼出一口气,绕至他身后将白马念云牵上了石阶,走了几步,又转过头去对他不好气道:“你将我扔在这深山四载,怎的?四载还不够我长高?”
他大笑起来,承诺道:“丫头放心,为师以后再也不扔下你一个人走了。”
这话说的好似别有意味,揣摩许久,我想是我想多了,便不理他,兀自牵着念云拾级而上。
司徒安这一次带回来许多稀奇药材,大部分我都只在他的药籍里见过,还有一些都是我没见过的也不识的,他半开玩笑半认真的为我讲解了许久。
这样的日子是我心心念念的,虽说我整日与他拌嘴,可是我终究是习惯了这样的生活,也喜欢这样的生活。司徒安这个人,虽然无拘无束,玩世不恭,但归结到底还是个好人更是我师傅,所以对于他还是有些敬意。不过我记起五年前的那场吴国之行,记起那对师徒,我总还是难免慨叹世事的无常与情感的无奈。我总觉得是为我与司徒安敲响了警钟,让我时时刻刻提防,不要一步沦陷。不过我也是知道,我对于他,是没有任何除了师徒情分以外的感情的。我也会害怕,如果真的有情动那一天,那我觉得,我会不知道如何跟他走下去。或者说,无法走下去,也没有结果。
不过应该是没有那一天的。
看着眼前一脸桃花相的司徒安,我忽而觉得自己有些可笑。我又怎么可能喜欢如此多情的人呢?我可清晰记得,他的红颜可是遍布大江南北的,随便挑一个都愿与他白头偕老的吧。而我的追求,也不过是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罢了。
不过思绪一转,我忽然记得这四年里我总是担忧他在回来的时候,会带一个师娘回来,不,不是一个,而是很多个
我觉得自己的胡思乱想不应该得到一个确切的答案,也不想得到。使劲摇摇头,我敛敛心神,继续帮司徒安捣药。
窗外忽然飞来一只白鸽,白鸽身上绑了个小纸筒,停落在窗沿。我有些困惑,起身正欲去拿它,却见司徒安头一抬,利落的闪身到我面前,眯起丹凤眼笑道:“丫头乖,去外面帮为师把当归拿进来。”
“可是那里有只鸽子”我探出头去,有些急了。
他却拦住我:“听话,快去。”
我泄气,只好作罢。
我将当归拿进去的时候,瞧见窗沿的那只白鸽飞走了。司徒安立在窗前,看着那个纸张,眉头紧蹙。我有些怔住,我从未见过司徒安有这样的表情。那副担忧的表情,不应该在一向笑容满面的他身上出现。
准是出事了,我想。
我将当归放到他的药案上,他似乎是听见了声响,不动声色的将纸张收进袖中,不过还是被我余光瞧见了。我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起身。
“发生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