号角声声,苗人们举着大刀长矛聚在营地前的开阔地上,咚咚咚咚的战鼓声擂起,一个手持大刀的侩子手走上来,我知道自己大限已到,眼睁睁看着大刀闪着被太阳反射的耀眼白光从头顶直劈而下,竟忘了恐惧。就在死神降临的一眨那,突然,林中一枝冷箭飞出,正中侩子手面门,随着侩子手仰面倒下,林中涌出一大群土番直扑生苗营寨。一番激烈的厮杀,生苗留下一片死尸弃寨落荒而逃。那些土番当然就是他们的死对头熟苗,原来熟苗们早已狡猾地打下埋伏,未等开战就杀了生苗个冷不防。熟苗大获全胜,把我押到他们的山寨。众所周知,苗人源于黄帝时期的“九黎”,自古粗犷强悍,为了争夺生存空间,历经多次战争和大迁徙,大部分散住在人迹罕至的偏僻山岭。岭南的熟苗,来自湘西,在隋朝为躲避朝廷追剿而跟随蓝田迁徙至此,故有不少是蓝田的后裔,他们与汉人多有交往,比生苗开化很多。在那里,经多次辩解,最终见到了祭司,祭司让我重获自由。后来,我常在那一带走动,认识了一个巫师,那就是我的师傅。我师傅表面上是巫师,其实是个身怀绝技,藏身于江湖的术士,他懂得许多深不可测的玄幻功夫,而且不仅精通苗人的蛊术,对汉人的相术也造诣很深。几年过去,我入门学得些皮毛,他就自顾出外游历去了,后不知去向,自此从未曾再相遇。师傅离开后,我一直在江湖上游走,一面加强对各功夫的领悟,一面对藏宝图根据自己的理解去各处考证,可多年来,不要说掌握有关宝藏的真正线索,就是一些疑似的蛛丝马迹也被一一否认。这些年里,出于良心,我为自己身为海盗时所犯下的罪恶不断忏悔,为洗刷孽根而苦苦修行,我一直幻想着能用找到的财富造福于他人,以弥补自己的罪孽。尽管我付出了毕生的心血,,可以说是历尽了千辛万苦,可宝藏始终与我无缘,就这样我慢慢老去,渐渐心灰意冷,直到遇上九公和你们,让我死去的心又重获希望。
朱三通过自己对过去的回忆,让众人解开了心中谜团,但唐敖仍有不解之处,就问道:“沙洲国出洋的船比比皆是,为什么你偏看上了我们?”朱三道:“前面我已说过,我师傅对相术造诣深,承师傅之传,通过多年的参悟和摸索,本人也略掌握了其中的一些奥秘,初次见九公,就让我感觉他并非一般常人,后又见了各位,更让我直觉自己与你们仿佛有缘,不瞒三位,我已暗中对你们三人的品相观察多时,现不妨直说,各位可作笑谈姑妄听之。唐居士,骨骼清奇,一身清明,生性散淡,为人豪爽,虽有为官之气,但绝不可能成为俗物。林相公,处世练达,性格随和,善由心发,非世俗之流。九公与二位就相差甚远,,但虽非红尘富贵之辈,也终能享得清福绵绵。而且,他另有奇特,面部文理,多处现出贵人,有此相的人极少,命中注定此相生平多人相助,凡事总能逢凶化吉。因此,只要他贵人星现,身边的人也能随之趋吉避凶,这也是我一见九公就决定追随他的原因。我师傅说过,‘相,乃命之写照。’命分先天c后天,出生八字决定先天,自身修为决定后天,人的大善或大恶能直接影响甚至改变先天。因此,既然命能改变,相也能随之而变,所以,相,仅能断过去发生,推未来走向,若凭相来断定一生命运,岂不是滑天下之大稽?”
朱三道:“随各位上船后,通过多方面的观察和试探,让我产生了一个前所未有的想法,就是决定对三位公开藏宝图,共同探取宝藏。为了尽快达到目的,我就想法接近你们,用行动引起你们的关注。当我得之唐相公对龙涎香十分在意,我就用那海盗的信物与蛮人作了交易,那信物虽能让船在遇上海盗时作为护船符,但作为我来说已是耻辱的象征,我以前之所以未弃掉,就是为了用它时刻提醒自己,千万不能忘记自己所犯下罪孽。我本想用龙涎香来作自我引荐,想不到种种意外,事发突然,终使我们坐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