劭泽离开赋府,忽而想起今日街头发生的一系列事端,不由心中疑惑,很想调转马头去灵府,然而左右思索,还是决定先回到公主府。
正经过公主府西南角一处小竹林处,灵流的贴身小厮却突然扑了过来,见到劭泽仿若见到久别未见的生身父母一般跪倒在他的脚边死死抓住他的衣角带着哭腔求道:“王子,您一定要救救我家公子!我家公子打下午回来就被祯元继承人的贴身侍卫请走了!一直不曾回来!”
“祯元继承人?”劭泽乍听这个消息先是觉得奇怪,随后神色忽然一变,愈发严肃地看着脚边跪着的小厮,却没有叫他起身。
劭泽从不喜欢下人对他行大礼,往往都是还未看清人便叫免礼,今日的反常便引来他人诸多注意。
小厮着急忙慌地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支支吾吾道:“大约是说今日在城西区……我家公子见到了不该见到的人……”
“不该见到的人?”劭泽不由皱了皱眉,眼色一转向小厮道:“继承人看在灵大人的面上,不会为难你家公子,你不必惊慌。”说着,面色却愈发沉了下去,转身跑出了灵府,飞身上马,向着皇城方向疾驰而去。
灵流的生母正是和蔚将军、雩珩公主一同从魔界退籍回来的灵能者徽静夫人,自小一直暗地里与他和络音一同受蔚将军的各种灵法训练,一切行动听从蔚将军和雩珩公主安排,是非观念和荣辱观念极强,若非蔚将军有所命令,他绝不会擅自轻易招惹珈谜。
珈谜喜好男色,出行多面首,世子的生父魏麟就是珈谜面前最得宠的面首之一,相貌和综合素质较之灵流仍旧略有逊色。
一时间,珈谜乍见灵流目光中所流露出来的惊艳与爱慕之光愈发清晰地闪在劭泽的脑海中,他一时间只觉得跳得愈发急促的心几乎要跳出喉咙般地难以呼吸。
灵流生得俊逸非常,即便是天天面对他的劭泽也时不时会被他的惊世容貌所吸引,移不得目光,但他自己却最痛恨有人将他的相貌和矫揉造作、恬不知耻的面首联系在一起,生活中倒是较之正常男子更多一丝阳刚之气。如今若逼不得已接近珈谜,必然是对他的人格以及精神的极大侮辱,他怎能心甘?
劭泽不由埋怨起蔚将军,虽然并未得到确切消息说灵流此举一定是受蔚将军指示,但十年的日日夜夜相处,他心中还是扎扎实实坐定了这件事的由头。
他忽然感觉身前疾驰而过的气流有所改变,下意识地迅速俯低了身子。只那一瞬,数十只飞刃紧贴着他飞过,他立即伸手去拔剑!
剑在出鞘的刹那被一股力气死死顶回去,劭泽顺着力道来源的反方向想翻身下马躲过后继攻击,却在动作的同时被一条火舌死死缠住了右臂,整个人被重重甩在地上!
能在这短短一瞬将劭泽制住的人,在这偌大的惑明皇朝恐怕只有蔚翰英一人。
“这么急着去哪?”
劭泽看着他面前的米白色爬满火红藤蔓的靴子,愣了愣,却急忙爬起来站定,在这本该行礼的时刻定定地和自己父亲对视着,却不知如何开口。
“回答!”方才牵住他右臂的红色火舌已经不着痕迹地消失在他的小臂,蔚将军严肃说道。
劭泽忽然移开目光,转身走回马身边扯过缰绳,仍旧一言不发。
蔚将军厉声喝道:“拜阳殿的大门就开敞着,随时欢迎你进去!但只要你今天走进去,我们之前所做的一切努力、灵流所下的一切决心,都会被你的冲动毁得尸骨无存!”
劭泽神色如常,手却渐渐将缰绳握得更紧:“决心难下,可下决心只需付出理智,而履行承诺付出的却是他的全部尊严!”
“你要懂得取舍!”
蔚翰英简短说完,转身便准备离开,却听劭泽冷笑一声:“皇权?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