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还敢抛弃她,与别人结婚,甚至在她讨钱时,还打了她呢?
因为,当时洪武在坐牢。出道以来,洪武带着一帮小弟靠抢劫来往过路的货车为生。
而三年前,政府召开了一次波及全国的打击车匪路霸的大型运动。洪武极为聪明,运动刚来,他就看出了形势,在手下几个小弟纷纷外逃之后,他却主动投案自首,并且有戴罪立功的表现。手下有两人都被枪毙,身为老大的他最后却只被判了七年。
今年春节期间,洪武托关系办成了保外就医,光荣出狱。
洪武也许很牛逼。不过,他毕竟是溪镇的大哥,不是九镇的大哥,而且,我连熊“市长”都敢办,更不用说他。
麻烦在于,很多年前,为母亲治病,耗完了家产之后,刚刚出道开始打流的唐五,也做过车匪路霸。
那个时候,天生谨慎聪明的唐五为了避嫌,他从来不在九镇附近办案,他加入了溪镇的一个团伙。只干了不到一年,唐五就看出了里面的凶险,洗手退出。所以,运动来到时,没有犯过任何大案的唐五得以保全。
当时,唐五所属那个团伙的大哥就是洪武,洪武是唐五曾经的结拜兄弟。
溪镇东南角的某处小巷口子上,一家小卖部的门外,摆着几张有些破旧的台球桌。
从下午两点开始,我和牯牛已经在这里打了将近三个小时的台球。
“三哥,来,吃一颗。”
放下球杆,接过对面牯牛递过来的一包槟榔,从里面挑出一颗放入嘴里,一股浓郁而冰凉的桂枝油香味从口中冲入了鼻腔,那种凛冽的爽快让我眯上了双眼。
扭过头,我看向了身旁小巷的深处。
十来米开外,有一栋红砖青瓦,门口砌了一块小水泥坪,显得非常普通的南方民居平房。水泥坪上摆着一张木桌,四个人正坐在那里搓麻将,哗哗啦啦的麻将撞击声伴随着欢声笑语,不断传来。
坐在正对我们这个方向的位置上的是一个二十七八岁的女人,女子的五官算不上非常漂亮,可是粗一看去,也算得上是清秀端正。只可惜,在这个几乎没有人化妆的年代里,她嘴唇上一抹夸张的艳红就显得分外格格不入,破坏了原本的清秀,平添了些许媚俗妖冶的风尘之气。
这个女人就是瘦马谢春枝。这已经是我们兄弟跟踪她的第四天。
收回目光,我看向了街道的对面,在离我四十米开外的地方,停着一辆白色的金杯面包车。我知道,此时,车上的雷震子c癫子和缺牙齿三人,一定也在看着我,等着我发出最后的命令。应该掌握的情况,都已经掌握得差不多了,应该处理的麻烦,都已经处理完,今天,我准备抓人。
本来,在知道谢春枝的身世之后,我准备抓相对之下更为安全,不会引起麻烦的廖军。但是,在他家门口守了两天,我却连他的一根人毛都没有看见。百般不甘之下,我却也只得无可奈何地承认一个事实:廖军已经不在溪镇了,他躲了起来。毕竟,换作是我,骗走了这样大一笔数目的木材,在情况又还没有完全明朗的当口,我也会远远走掉,溜之大吉。
不过,不知道是因为拿走木材的人不是自己的缘故,还是因为有洪武这么个大靠山,再加上手里又握有游场长的罪证,越发有恃无恐的缘故,谢春枝没有走。
于是,就算再不情愿,我也没得选择,我只能跟上了她,看看事情会不会出现某种转机。
这四天以来,谢春枝没有表现出丝毫的异样,没有见她去过别的地方,也没有见她给谁打过电话,就好像她的生活中从来就没有廖军这样一个男人,自己也从来没有骗过别人一大笔钱。
小巷里的这栋房子是谢春枝父母的,她并不住在这里,她已经和廖军结了婚。但是每天中午,起床之后,谢春枝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