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小,带你去个好地方”阎云缺满脸神秘地说道,
“与虎谋皮,不去”
“真的不去?”
“煮的都不去”阎云缺一把扛起我丢上马车,这家伙文的不通就动武力
吁!马车刚停稳我就被他拎小鸡一样抓着走,平常看这人弱骨纤纤一副书生相,手劲居然这么大,“你放手,我自己走”
当铿当低沉空旷的琴声传来,我暂停与阎云缺打闹斗嘴,透过走廊墙壁上的漏窗望去,见竹下梅枝间坐着抹白色的身形,指间不动声色的控制着琴音轻重缓急使之来回往返缠绵,低回c明澈c干净,如同春日满树依次绽放的花蕾,给这大雪纷飞的冬季带来丝丝暖意。
“还不进来,外头杵着干嘛?”阎云缺的声音传来,我收敛心神发觉他早进了院子,我埋怨着这家伙不江湖,带我来自己却先溜
听琴音就被主人内敛而神秘的高雅气质吸引,我提步进门,映入眼帘的是冷艳傲气的绝美容颜,胸膛霎时擂响“咚咚咚”的战鼓,我纵横赛场几年的定力在这人面前瞬间破功——卫玠。
卫玠倒了杯茶做个请坐的手势,我低头入座暗叫不好:卫玠啊卫玠早知是你我就吞一粒速效救心丸再进来,这心慌失悸一口气喘不上来晕倒可咋办
“姑娘觉得卫玠方才那曲可好?”
“好”我努力压制紧张而兴奋的心情
“苏小小,你这表情让人觉得卓文君跟司马相如私奔,不是因为那曲《凤求凰》,更像是爱慕他的辞赋”阎云缺在一旁说道。
我直盯着卫玠,问:“《凤求凰》???”
他略微颔首,我衣袖下的手指甲嵌入掌心,他弹《凤求凰》是何意?随心而奏?还是司马相如的本意?一个仆人进来禀报,乐家郎主和女郎来了,卫玠眼里闪过一丝光亮,像雨夜凌空霹雳的闪电,是啊!我怎么忘了他至幼就和乐广的女儿有婚约,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我安慰自己苏晓他本就不属于你,他弹《凤求凰》是为了他的未婚妻,能相见也是莫大机缘,剩下我跟阎云缺两个人时,他问我:“你没听过《凤求凰》? ”
我苦笑:“苏晓乃楼兰女子,不怎么精通中原文化”发觉异类也是一种有利的挡箭牌,阎云缺斜坐睥睨似信非信
“卫玠谦谦君子,你留他身边做个使唤婢子我也放心”
我惊讶的合不拢嘴,却只能默认接受,这半个月我在他府上说了不下千遍不愿做他的妾室,相识几个月的泛泛之交有何脸面赖在他府上?把我送给卫玠总好过王墩,几个仆人陆陆续续的般我的东西进来,阎云缺,你为了这一天计划了多久?我隐约觉得这事没那么简单。
来晋朝的第一个新年我在卫府渡过,这时代没有烟花鞭炮,没有春节联欢晚会,我趴在窗台看的鹅毛大雪,想着苏影,绿珠,外公外婆直到睡意朦胧,新年的第一天,府里到处欢歌笑语,新衣服对我来说没多大兴趣,毕竟我所生活的年代只要有钱每天都似过年。
我躲在院子里堆雪人,对于很少看见雪的我来说,这比一切都稀奇。戴上斗笠,用鹅卵石做眼睛,胡萝卜做嘴巴,折枝红梅给它握手里,最后系上披风,我满意地欣赏自己的杰作,可惜没有手机,没办法拍个照发到朋友圈得瑟下
“你到是好兴致”卫玠不知何时站在走廊上,月白色的衣衫,玉冠束发,披着白色的狐裘,神情淡淡
我搓着冻红的手问: “公子有何吩咐?”来卫府半月光景,名义上是伺候他的婢女,实际上话都没搭上一句,慢慢的我那可颗跑车般奔腾的心萎缩成了老爷车,不再心跳加速手抖说话不利索
“云缺说你烹茶别出心裁,给我煮杯茶”
我俯身回答好,进屋取了琉璃盏和茶簪子,茶簪轻轻一挑梅花蕊上的积雪落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