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寒生病了,病的很严重。
唇色惨白,脸颊红透,身体滚烫,意识昏沉。
胃里有如翻江倒海,呕意不止。
额间鬓角的秀发,被冷汗打湿,粘黏脸上,越发衬得她整个人如雨打霜花,凋零残落。
时光仿若回溯几年之前,影像交叠,让站在床边,看着这一幕的廖瑕慌乱不已。
冬儿举着烛火,好不容易在罗汉床炕柜抽屉的角落里,找到宵禁出宫的对牌,连抽屉都顾不及合,便直奔廖瑕身边。
“姑姑,找到了!”
廖瑕闻声,也不细看,拽着来到身边的冬儿便要往外走去,却觉身后传来一阵坠重之感。
清寒拉住廖瑕的衣襟,强撑着最后那点清醒意识,对着顺力回过身来的她摇了摇头。
“姑姑,莫去!”
因高烧虚软无力的手臂,此下为了制住廖瑕,筋脉暴突,和着热度点染的粉红,全然不似平日那般白弱细美。
廖瑕眉眼紧蹙,心下焦虑,不懂清寒为何突然叫住她,现下最要紧不就是快点去寻太医么?!
于是,不觉间,开口的声音就带上了些许苛责。
“主子都这个样子了,就安心躺着,不要多话,奴才这就去请太医过来给您看病!”
说完,便要扯开清寒抓住她襟摆的手,却不想清寒更加用力。
努力咽了口吐沫,滋润着被内火灼地炙痛的嗓子,清寒哑声开口:“我知姑姑为我好,只是现在已是子时深夜,出宫麻烦。就算出得宫,皇后主子也早睡了,姑姑难不成还要因我惊了皇后主子?”
一番话,似是费尽了清寒最后的气力,话音刚落,那奋力揪着廖瑕的衣摆的手,便失力脱下,重重砸在床榻上,带出一声闷响。
廖瑕一惊,下意识弯下身,抓起那条手臂,细细揉抚,同时担心道:“主子疼吗?”
清寒嘴角勾笑,靠着绣枕的头微摇了摇。
“不疼。”
轻舒一口气,廖瑕放下清寒手臂,也不再坚持要现在去请太医,只转身吩咐了冬儿四人去尽量多的准备清水与巾布。
主子说的对,此时确实不宜去请太医。
平日里还好,她拼着一死,也能去报皇后主子,让她请了太医来给主子看病。
可现今却不行。
只因主子再重要,重不过皇后主子凤体,更重不过皇后主子肚子里的龙子凤孙。
若是因着给主子请太医,惊扰了皇后主子,造成不能挽回的后果,那可就不是一死便能谢罪的了。
所以,她现在不能去,即使那种可能是万分之一。
清寒见廖瑕恢复镇静,开始有条不紊的指挥冬儿等人准备降温事物,便知她明白了她刚才的话外余音,遂放下心来。
神经不再紧绷,高烧引起的沉困就阵阵袭来,清寒意识朦胧,抵挡不住,双眼轻阖,昏睡过去。
身侧,廖瑕接过杜鹃拧干的一条巾帕,仔细折叠后,付到清寒额上,看着清寒沉睡中依然轻蹙的眉头,以及苍白干裂的嘴唇,心下酸涩。
这后宫,无权无势又无宠,终是难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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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冒反复,加之昨天家里来了个小恶魔,帮忙看孩子,累瘫,昨天就没更新,见谅
然后,我想说,廖瑕虽然是皇后的人,也有自己的心思,但她是个好人。
至于其他几个嘛
嘿嘿,想知道的,就加个收藏,后续会为大家揭晓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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