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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疤痕正冲着我。刚刚做得疯狂,不曾留意,这是它结疤后我第一次细细地打量它。

    一条狰狞的疤痕,像是无数有着锯齿尖牙的小虫在上面啃噬过的痕迹,如今看起来依然触目惊心。

    我走过去,伸出手轻轻抚摸上那条疤痕,沿着它的轮廓用指尖细细地描摹。

    “当时很痛吗?”我轻声问,近乎低喃。

    “忘记了。”他抽了一口烟,淡淡地道。

    我抬起头看着他,那双好看的眉似乎在想着什么,突然拧在了一起。

    “呵呵,我这话唤起了你那时的痛?”我问。

    他瞥了我一眼,“苏念锦,如你所愿,痛,当时整条胳膊就像要被碾碎一般地痛。你若再捅得深点,我这胳膊可能就废了。就是如今也不能太过劳累,下雨天隐隐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咬着压着,丝丝缕缕地难受着。你满意了?”不知是我哪句话触动了他的神经,还是我让他不耐烦了,于是他干脆给个痛快,彻彻底底地说了他的痛。

    可是我还是不甘心,那痛才算哪啊,和我心口那股子绝望比又算得了什么?

    我突然想到了那一天,他当着众人的面说“苏念锦,不要像条疯狗在那狂吠”,他说我让他觉得恶心。我问他“秦子阳,如果我有了孩子呢”,他考虑都没有考虑就说不要。

    “是,你怎么会要他。”我转过身,不让他看到我的表情。

    那时心口并不觉得痛,只觉得恨,可是当夜深人静,独自躺在医院那冰冷的床上时,这种痛就开始一点一点地融入体内,并以疯狂的速度增长着,最后整颗心绞在了一起,呼吸都觉得困难,感觉空气是那么的让人留恋。

    “你知道我背井离乡一个人在北京时的感受吗?你知道孩子没了时我的心情吗?你知道当你说我让你恶心时的痛楚吗?你这痛算得了什么!”

    他愣了一下,闭上眼,眉头皱得更加厉害,过了一阵眼睛才睁开,仍旧是幽深一片,我看不到里面的东西。

    我恨透了他这种淡然、这种沉默,拿过他的手,看着上面的疤痕,仰着头问:“秦子阳,这还痛吗?现在还痛吗?”

    “没感觉了。”他淡淡地说,心思并不在这上面。

    “呵呵,是吗?这么快就没有感觉了,可是我怎么还这么痛。”说着我狠狠地在上面咬了一口,比任何一次都重,死命地咬着不肯松开,牙齿间全是血腥的味道。

    “松开。”

    我仿佛没听到一般。

    他用力一甩,把我生生从上面甩了开来。

    我笑着站了起来,抹掉嘴边的血迹。

    “这一次我是替那未出世的孩子咬你一口,他梦里喊着的疼我替他传达给你。”

    提到孩子,他的眼睛也黯淡了下,竟有些自嘲地笑了起来。

    “苏念锦,你知道有多少女人为我堕过胎吗?我告诉你,我都不记得了。”

    他没管那流血的伤口,再抽出一根烟,似乎他现在无时无刻不需要香烟的麻痹。

    这是一种瘾,只会越来越大,而不会顷刻间没了。

    “从小到大,我们这个圈里都在攀比,比钱,比权势,比派头,比女人,也比谁玩的花样多、玩得新鲜。你以为你不同吗?我承认,你在我心中的确有些不一样。你是我迷恋最久的女人,不过只是迷恋。那段日子我真是如痴如狂,就像热恋中的小伙儿,只不过,我与他们不同,我想的永远不是山盟海誓、天长地久,我心里亮堂着,这场爱恋是有期限的,或许一年,或许更早,也或许几年,但终究不会太长,毕竟只是迷恋而已。我最了解我自己不过,其实我们这个圈子里的人大都是这样。”

    “饶起云就不是。”

    “他?你对他了解多少?你们总爱念叨背叛,殊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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