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那天被挟持,后而听到小紫姑姑与宁玉华的对话之后,孖兴的心头就一直揣着这件事,整个人都变得忧愁起来,饭都要比平时少吃。
这样实在很影响他的成长,于是他更加担心了洽
听了儿子的口气,洛怀歆忍俊不禁,没有直接问他为何烦恼,只分忧道,“你想同你父皇说吗?”
孖兴不假思索,“当然是想的。”
他心思里觉得父皇会想知道钤。
“可是”想起那日小紫姑姑对自己的试探,他又变得犹豫,“好像小紫姑姑并不愿意让我说。”
“那就让他们自个儿去解决吧,你还小,权当不知就好,不用将他们的麻烦事往自个儿身上揽。”洛怀歆抬手轻轻一拂,层层床幔落下,将床榻里和外面的世界隔绝开。
“夜了,该睡了。”
孖兴不肯,缩在被窝里撒娇,“娘,你还没跟我说故事。”
洛怀歆哪里会说故事呢打小舞刀弄枪长大的,能够识字看书,都是洛宇文用棍棒才逼着学出来。
可她们有言在先,又早早的听说小紫姑姑的故事说得好,宫里无人能及。
遂,贤妃娘娘存了心眼,故弄玄虚道,“想是为娘过几日就要走,往后你与小紫姑姑相处会多些,若然为娘说的故事比她精彩,你再听她讲,不就变得索然无味。”
孖兴听后,默了一会儿,善解人意道,“那就不说了罢,我娘是最厉害的!”
洛怀歆再度扬起安慰的笑容,“我儿子真乖!”
孖兴装乖,笑眯眯的闭上眼,心想:果然大人都是嘴硬并且好面子的。
算了,谁让这是他的亲娘呢。
上元节一夜,皇宫里是个样子,皇宫外,又作另一番情景。
酒楼茶馆里生意兴隆,看杂耍的卯足劲叫好,戏楼里当红的角儿唱得绕梁三日,蜿蜒婉转。
孩童们跟着舞龙的穿街过巷,爆竹声随时就响在身边,吓你一跳都是轻的,就算炸坏了衣服都不得人生气,过年,图的就是个乐和喜庆。
脂粉香味儿的勾栏巷里,花楼里的女子言笑晏晏,与恩客醉死梦生。
那些远离了繁华的寻常百姓家,许是早早熄灯歇了,每家每户都是不同的人生和百态。
荣国公府。
后半夜,寒风有些大,刮在人的脸上,生疼。
平底上融雪后化作的水潭结了冰,不小心踩上去,滑溜溜的,冷不防便得结实的摔上一跤。
慕容紫有了身孕,慕容翊不敢怠慢,一只手将她扶得稳稳当当,二人并肩走在蜿蜒的石子小径上。
慕容徵打着灯笼在前面引路。
兄妹三人这是去佛堂看母亲,要不是慕容薄有军令在身,为父亲祝寿过后就紧忙携家小回了边城,否则这夜定要一起。
一步一步,心里忐忑。
回来这两日,慕容紫始终记挂母亲,又怕自己的出现会引起更激烈的矛盾。
她只好按捺。
晚上合家用了团圆饭,又到音台看戏,听说是从哪儿请来的名角儿,她一句都没听进去。
罢了,众人欲移步到最大的厅堂一齐热热闹闹的守岁时,慕容渊对女儿说,“去看看你母亲吧。”
仿佛有什么在她心头敲了一记,不是想躲,而是早就期望有人能够推她一把。
来到佛堂外的小院子,走在前面的慕容徵将脚步一顿,身后的两个也停下了,他转首道,“我先进去瞧瞧?”
慕容翊看妹妹,慕容紫犹豫中把头轻轻的点了下。
是人都害怕被拒绝,尤其是,在意的人。
佛堂建在国公府僻静的角落里,比起其他的地方,这处朴素得甚至能够称作是‘简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