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妃无故小产,一时成为了宫中嫔妃的噩梦。大明皇帝嫔妃甚多,却均无所出。贵妃和宸妃最为得宠,却不受太后喜爱。周太后终于按耐不住,挑选了自己最信得过的王顺妃,安置到了朱见深身畔。
永宁宫堂皇华丽,宫人也是最为人多的宫殿。这日万贞儿早早支开了宫人,仅留下了汪直在身侧侍奉着。
“娘娘!”汪直佝偻着身子,小心翼翼道:“您还是歇着吧,这么晚了,皇上怕是不会来了。”万贞儿脸色一片铁青,冷冷问道:“皇上最近都在寿昌宫吗?”汪直慌忙摆手:“娘娘,这次还真不是。奴才听闻皇上最近也一直没去寿昌宫。”万贞儿眸子里的光一闪,疑惑的“哦”了一声:“那又是哪个贱人迷惑了皇上?往日即便皇上去了寿昌宫,隔日也会来本宫这儿。可近日皇上一连几日也没来看过本宫,到底哪个妖精有这番能耐?”
汪直见万贞儿气的火冒三丈,脸颊憋的通红,鼻尖已溢出汗来,忙拎起袖子当做扇子,替万贞儿扇了几下:“娘娘息怒。奴才听说皇上这几日,一直在王顺妃的宫里。太后娘娘这几日看的紧。”
万贞儿拍案而起,愤愤道:“本宫就猜到是太后这个老东西在作祟。一把年纪不忘折腾。她以为她弄出来了一个黄毛丫头,便能来分本宫的宠吗?”万贞儿猛然扭过头盯着汪直,冷漠一语:“邵宸妃可有动静?”汪直双眼一眯:“邵宸妃倒是能沉得住气,这几日没什么动静。也没打探皇上的去处。她自己估摸着她的病,也没多少时日,就消停了。”
万贞儿嘴角一斜,泛出一抹讥讽的笑意:“现在本宫懒得再与这个病秧子斗下去,反正本宫不治她,老天也会收她。倒是那个王顺妃,看似天真无邪,却一肚子坏水。皇上是念旧情的人,在这样日日相处下去,难免生情。太后又这番宠她,若她怀上了龙嗣,本宫的努力全都白费了。”
汪直鼠目一转,一脸胆怯:“奴才有一事,一直不敢禀告娘娘。”万贞儿斜了他一眼,冷哼了一声:“说!”汪直抬眼扫了一眼帘外,确定无人窃听,才凑近到万贞儿身侧,哭诉道:“奴才在宫外收的籽粒银,被皇后和宸妃以皇上的名义全部转走。”汪直轰然跪倒在地,连连磕头认罪:“奴才现在焦头烂额,望娘娘开导。”
万贞儿冷笑,眉间微蹙,讽刺道:“你胆子着实不小,皇庄你也敢算计。看来邵宸妃猜出了铠甲偷工一事,是本宫指使梁芳暗中作梗,不然她也不会动籽粒银的主意。”万贞儿昂首,嫣然一笑,皓齿尽显:“籽粒银的事情你不必惶恐,以宸妃和皇后的性情,没有真凭实据,自然不会禀告皇上。以本宫看,她们早已将这批银两拨回到百姓的腰包里了。至于皇上这边,有本宫替你扛着,你大可把心放到肚子里。”万贞儿端起茶盏,轻抿了一口,接着道:“本宫助你建立西厂,你万不可让本宫失望。只要本宫掌控了朝中大权,自会提拔你们。”听了万贞儿的允诺,汪直反复叩谢,心这才松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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