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苍然,宫灯隐映。寿昌宫的灯火最为通明。趁着巧果备药,妁慈取下铜架上的披风,独自出了殿。这个时节,牡丹开的正旺,满园芬芳,沁人心扉。走了几步,妁慈便觉得身子格外沉重,便在假山后端坐了下来。
“你来啦!”妁慈听见脚步声,缓缓站起转身。楚子贤一脸迷惑,环顾了下四周,轻笑道:“不知娘娘找微臣有何事?”妁慈淡淡一笑:“军师像极了本宫的一位故人。”楚子贤作揖:“承蒙娘娘抬举。臣也听朱将军说过,说臣确实与怀远将军有几分想象。”妁慈摇了摇头,缓缓走向楚子贤:“本宫有一个不情之请,可否请军师褪去衣衫,让本宫看一看?”
“这。。”楚子贤连退几步,故作惶恐:“万万使不得!男女授受不亲,况且娘娘是皇上的女人,若本皇上发现。。”还未等楚子贤说完,妁慈已顾不上其他,上前拨弄着楚子贤的衣襟:“军师乃不拘小节之人,万不会往心里去。当初那位故人因本宫受过伤,年久伤虽愈合,可疤痕永生难消。本宫只想看一眼,确定你不是那位故人,方才可安心。”妁慈一边说着一边拉扯着楚子贤的衣衫,猛地扯了几下,衣衫被褪到了腰间。清瘦的身子青筋毕露,古铜色肌肤瞬间显入了眼帘,光滑至极,没有一丝疤痕。妁慈怔住,回想到那日在宴府,他替自己挡下了那一刀,深至骨骼,这样的疤痕怕是一辈子也消不去的。
妁慈忙缩回手,喃喃致歉:“冒犯了!”随即垂了眸:“原来你真的不是。。不是他。”楚子贤愣在原地,静默得注视着妁慈失落的面孔,心里顿时有一丝不忍。正想开口说些什么,却被一侧假山后的嬉笑声打断。楚子贤匆忙整理着衣襟,以免别怕人瞧见生事端,却不料嬉笑声愈来愈近,一扭头,两个女子便越过了假山朝着两人迎合着撞了上来。
女子猝然敛住了笑容,手中把玩的牡丹坠落在地。目瞪口呆的盯着眼前慌乱的妁慈和楚子贤两人,顿时慌了神。见楚子贤焦急的整理着衣衫,女子的脸色瞬间通红。女子身侧相伴的宫女瞧见这一幕,也羞红了脸,两个妙龄女子,傻傻伫立在原地,半响没有一句话来。
“顺妃妹妹?”妁慈试探着呼唤了一声。女子一惊,朝着妁慈身畔走近了几步,咧嘴轻笑:“原来是宸妃姐姐。我还以为是哪个宫的宫女在这里。。”顺妃止语,不好意思再说下去,随即转过身问楚子贤:“军师怎么也在这儿?”
妁慈抚了抚顺妃的手:“妹妹误会了,我只是觉得他像一位故人。”顺妃是太后的远亲侄女,双亲早逝,故打小在宫里“放养”着,便没有一点主子的架子。年纪尚小,且不过十七,生的眉清目秀,性情也烂漫天真,与妁慈也有过几面之缘,两人虽算不上亲密,倒也算友好。楚子贤举手作揖,一举一动透着书生之气。顺妃仔细一瞧,也瞧不出他能干出私会宫妃的事来,便一笑而过,同楚子贤道了别,与妁慈相伴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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