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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妁慈蹙眉,嗓子如焚干疼。声音早已沙哑:“相见争如不见,有情何似无情。”

    巧果抬手朝着妁慈的额前一触,烫的缩回了手。惊呼:“这样烫。我去求陛下。”正准备起身,却被妁慈一把拽住了臂膀:“不要去。”妁慈任是倔强的跪着,将头轻轻的靠在了巧果的肩上,布满泪痕的脸贴在了巧果的衣袍上。她感觉自己全身最后一丝力道都已殆尽,连试图睁眼也是徒劳。她闭上双目,静静的睡去。

    直到金銮殿的殿门被打开,妁慈都未睁开眼。大臣们指手画脚的比划了几下,便匆匆躲雪回了府。举止最缓慢的还是一脸愁容的宴越之。见妁慈闭目歪斜着身子,如病殁的人一般脸色。他上前了几步,本想讯问什么,朱见深走出大殿,见宴越之行动缓慢,想借机追问,却见妁慈一脸苍白,似乎没有了知觉。忙屈膝来扶:“妁慈!“

    巧果一惊,从瞌睡中醒来。

    “妁慈!“朱见深忙将妁慈揽在了自己怀中,其浑身冰凉,额前却发烫炽热。

    宴越之注视着手忙脚乱的朱见深,心里的恨意减弱了不少。他还是在乎她的,既然如此,自己又何必去填堵。宴越之一咬牙,一转身,缓缓离去。

    “传太医。“听见朱见深这声焦急的呼唤,宴越之终究还是忍不住回过了头,他看见朱见深心急如焚的横抱着妁慈朝寝殿奔去。

    这一幕使得宴越之心里五味杂乱,不知是喜悦还是酸楚。

    文华殿噪杂了起来,和往日里的冷清截然不符。妁慈卧躺在床榻上,意识渐渐恢复了过来。

    “好好伺候着,朕明日再来。”见妁慈苏醒了过来,朱见深松了口气,碍于面薄,便匆匆忙忙离去,担心再令她不快。

    巧果只忙着替换妁慈额上的巾帕,则由万宝真送驾于门外。

    “我怎么会在这里?我不是在金銮殿外跪着的吗?”妁慈挣扎着起身,对六个时辰前昏倒一事,似乎再无半点记忆。

    “主子昏过去了,是皇上将您抱回来的。皇上还给您亲自熬了药。”巧果说完,走到了桌几旁,将熬好的汤药端了过来。

    妁慈摇首,又躺了下来。对于巧果的回答有些许失落。为何是他,而不是他呢!

    “主子,何必呢!”巧果将药匙推到了妁慈唇边,泪眼婆娑:“你与宴将军缘分已尽。皇上尚且将您放在心窝上”

    “他不曾慰问吗?”妁慈眸光黯淡了下来,倔强的问:“他当真不闻不问?”

    “当时皇上在。宴将军连多看您一眼也没有机会,怎能慰问?”巧果极力替宴越之解释着。随后又叹息:“主子本就知道,皇上并非要责罚你。不过是拌了嘴认个错便罢了。可主子昨日这一跪,倒是了却了自己的相思之情,可怜宴将军,心尖上被人割了一刀。”

    “当日我若不进宫,皇上岂会饶他。”妁慈喃喃一语,掏心掏肺的叹道:“终究怎么做都是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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