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妧慵懒散淡的凝视着杭裳琥珀色的瞳仁,嫣然一笑,挑眉道:“皇后娘娘有何凭证啊?”
杭裳知道她故有此一问,娇慵闭目,嫣然而笑:“本宫既然敢来要人,定是有人证。昨日有宫人看到一个瘸腿小宫女将沂王带进了长春宫。汪妧你说,是否有此事。”
汪妧转身在坑边坐下,神色自若,露出无辜神情:“瘸腿的宫人?娘娘可真会玩笑。瘸腿的宫人怎么伺候主子?何况我现在已经不是主子了,还留着一个宫人何用?不过我有一个义女,也是陛下当日恩准与我同住的。但,并非是个瘸子。”
见汪妧跟自己打起了太极,杭裳一脸讥嘲神情,嘶吼道:“来人,给本宫搜。”杭裳一声喝道,所有尾随的宫人宦官们,开始搜查起来。
汪妧面无表情的端坐在踏前,她知道,这场风波从杭裳踏进这大殿的那一刻起就难以平定。结局便是一人天堂一人地狱。往后的日子,曲折缈茫。若能避免这一场血雨腥风,必有后福。
杭裳沾沾自喜,而汪妧并非无动于衷。此事关系重大,阻拦就等于认罪。只有让它顺利进行下去。
不管是为了大明还是私心,不管解救沂王是一时的妇人之仁,还是为了报复杭裳,她都必须赌一把。暗藏凶险的后宫,尔虞我诈从未停息。今日是自己被废,他日或许就是代替自己位置的这个人。为保生存不能不防,此番局面若想为自己留一条后路,就只有将希望寄托在沂王身上。沂王是太后的亲孙子,太后当然会护亲孙而弃其他。
搜殿的宫人在大殿里来来回回上上下下不停“跳跃”,都找不到沂王和瘸腿宫人的身影。杭裳焦急地嘟嘟囔囔,在殿中来回踱步。
“汪妧,快把沂王交出来。否则本宫让你死无葬身之地。”杭裳甩袖朝着汪妧的脸颊抽去,一声肌肤用力摩擦的沉闷声回荡在大殿内。
汪妧的神情依旧平淡如水,冷清如冰。唇角被白齿擦破了皮,一股腥腥的液体慢慢溢出。
她轻轻垂下眼帘,优雅柔和的斜起嘴角,露出楚楚可怜之态,柔软的声音夹杂着理直气壮的霸气:“皇后娘娘可要查清楚了,一定要还我一个清白。当然,如同皇后娘娘所说,这后宫之事向来难辨,空穴来风,理有固然。想必,确实有人想谋害沂王殿下。但不知是哪个狗奴才认错了人,让皇后娘娘错以为是我了!”
汪妧缓缓的走向杭裳,目光死死的盯着眼前的美人胚子,眸中流露着一股霸气,一字一句问道:“我说的对吗?皇——后——娘——娘!”
顿时,两人都不语,对视相望。恨不得用锐利的目光将对方刺得粉身碎骨。
大殿陷入了令人寒战的寂静。
几缕白烟从香炉的炉盖间溢出,飗飗而散,香飘庭院。似的浓郁烟香,不由使得人神情恍惚,一旁的宫人不由揉搓了几下鼻子,干咳了几声,清了清涩痒的喉咙,随后又陷入了一片令人窒息的静!
“上圣皇太后驾到!”突如其来的宣驾声打破了这片死境。
众人迎驾,盈盈下跪。
杭裳率先收回眼神,抢先一步到了大殿门前下跪请安,企图让太后进殿第一眼看的是自己,以表对太后的敬畏。
汪妧显然是看出了杭裳的心思,不由淡雅一笑,犹如梨花色的粉脸掩不住那抹讥讽,微微上扬的嘴角隐隐涩疼,唇角未干的粘稠液体有些酸腥,很是不适。汪妧本想抬袖拭去,稍稍一想却又放下了。并详装着行动不变,依靠在茶几旁,露出一幅楚楚可怜之态。
“奴婢给太后娘娘请安。”汪妧故作吃力的跪下,泪光隐隐闪烁,看似很是凄凉。
太后见状,焮起宽大袍袖上前扶起汪妧,见她嘴角那几滴未干的血丝,额头的几缕皱纹蹙成一团,转过身质问着一脸茫然的杭裳:“皇后,这是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