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外凛冽的北风簌簌吹过,渐渐凉意袭来,嗖嗖之声清晰入耳。今日天色显得幽暗无比,杭裳也无心室外赏花嘻玩。她侧躺在木坑上的大红绒毯上,蕴着言不出的慵懒。
宫娥隔着一层薄锦被,轻轻揉捏着杭裳细长的腿。杭裳凹凸袅娜的身形,随着宫娥的敲打揉捏轻轻浮动,倍加妖娆。
宫娥端上沏好的上等菊花茶,菊花迷香飘散在空气里,甜甜的涩香弥漫在整个大殿里。着实让人晕厥。
宫娥将手中的茶盅轻轻搁在黄金樟茶几之上。后又佝偻着身子,柔声禀告:“启禀皇后娘娘,混堂司的崔宫人求见!”
杭裳合拢的双眼微微睁开,漫不经心的瞟了一眼茶几上的菊花茶。
站在一旁的妠容识趣的端起钧瓷茶盅,用盅盖撩开茶面上的一层茶叶,送到杭裳面前。杭裳见茶汁黄稠,又异香宜人。这才轻轻抿上一口,瞬间一丝清香在喉,余香沁心,津润甘甜,心情甚是舒畅。之后傲倨吟道:“准见!”
崔宫人一进大殿立马跪倒在地:“娘娘,奴婢该死,娘娘交代的事情未办妥,请娘娘赐罪!”
杭裳焮开锦被,愤然而起,俏丽面庞涨得赤红,鸾衣广袖焮翻桌上的茶盅,怒道:“沂王跑了?该死的贱婢,五岁的孩子你们都解决不了?全是饭桶。他若将此事透露出去,你休想活下去!”
崔宫人额头溢出粒粒豆大的汗珠,眸中泪光闪烁,忙叩头道:“娘娘息怒!奴婢追捉沂王到了长春宫的后苑,一眨眼的功夫,他就不见了。奴婢说的都是实话!汪妧有太后娘娘撑腰,奴婢实在不敢轻举妄动。”
杭裳目光如霜,表情越加阴冷起来,僵硬的手因太过用力关节泛白。大殿里所有的宫娥不寒而栗,畏惧至极。
“长春宫?”杭裳身体僵直,神情大变:“好个汪妧。好大的胆子!”
崔宫人木然的抬起头,匍匐在杭裳脚下:“娘娘息怒,奴婢这就去长春宫把沂王找出来!”
杭裳抬起手阻止崔宫人继续说下去,许久才吩咐道:“不!现在不可肆意要人。”
杭裳沉思了一下,眸深如洞,幽而深邃:“你回去候着,本宫自会派人给你消息。”
崔宫人谢罪叩完头,颤颤巍巍的辞去。
杭裳愁眉不展,半响恍然大悟,汪妧既然敢将沂王留在自己的寝宫里,定是认定了自己不敢轻举妄动,更不敢明目张胆的前去要人。倘若去要人,便是承认有谋害沂王之心,定会遭朝中大臣们争议,往后难以服众。若不去的话,消息一旦传出,也依旧会焮起一场风波。杭裳现在才明白,汪妧并非没有反抗的勇气和能力,只是不肯显露罢了。
“好个汪妧啊!本宫小看你了!”杭裳咬牙哼道。
站在一旁的妠容见状,步履沉稳走到杭裳身边,色若梨花的脸颊仍是平静:“启禀娘娘!奴婢想起了一件事。”
杭裳猛然转过身,一脸欣喜的望着妠容。
妠容一向沉默寡言,除有要事禀告,否则绝不开口说话。
“何事?”杭裳催促。
妠容垂首,缓缓道:“昨日汪妧刚搬进长春宫,宫正司一定会派人去长春宫探查。奴婢在想,如果找出昨日宫正司当差的宫人,一定可以打听到昨日长春宫的动静。”
杭裳紧锁的眉头慢慢舒平开了,情不自禁的盯着妠容许久,果然如同众人相传的摸样。生的一张好容貌,习的一身好武艺,装着一脑好智慧。是难得的好助手。
杭裳激动道:“快去!”
“是!”妠容不卑不亢,表情一如既往的冷静。
未时许!
妠容回到了坤宁宫,不紧不促的禀告道:“娘娘,奴婢刚刚查出了,昨日宫正司当差的女史,名为柳照。她透露昨日戌时左右,确实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