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过美人关,陈家儿郎只是仰慕徐六娘子的诸多追随者中的一个罢了。不过在这些人中间,陈三郎却是最用心,最坚持的。只是养女攀高门,养儿涸鱼坑,这门不当户不对的,眼高于顶的徐府千金怎么肯下嫁给这么一个籍籍无名的小武士。这陈三郎怕是枉费心事了。”
说完这些,他好似忽然记起还有杜云倾这个角色在那,于是转过头来似带嘲讽道:“婶子也是说媒的,说不定婶子出马,还真能起死回生,奇迹般成就这段姻缘。”说完哈哈大笑。
“门不当户不对又如何?虽是姻缘天成,包含着包括门户等在内的各种条件的匹配,又岂知性情不是一种匹配资本呢?这陈公子这么坚持,这也是一种真性情,一种不卑不亢的高贵,就凭这份锲而不舍的痴心,那徐府小六娘若答应了这门亲事,也不算委屈,我们权且拭目以待,说不定这种真心真能坚守出一份圆满。”
杜云倾一时兴起多说了两句,须不知有人在听到这番话后已悄悄溜走,奔向了陈府。
等她回过神来,又疑惑这男子一再的提到自己的媒婆身份,难道自己身上写了媒婆二字吗?就因为自己左脸颊上喜剧里媒婆的标志?可不是媒婆的生痣的也很多啊!于是奇怪的问道:“你们怎么知道我是保媒的。
“您头上的大红花不就告诉了我们您的身份吗?在沐风城这一带,谁不知道红花就是媒婆不言而喻的标志啊。您大概是外地来的吧?沐风城的女人一般不带艳红的大朵的花,她们的簪花要么是金色的,要么是绒花,或是浅粉的或其它丝织品的。还有您的这颗媒婆痣,这可是福气的象征。没这颗痣,一般人还不愿请您呢!”那男子讽刺的笑道。
杜云倾总算明白了,原来这媒婆痣还是真是有讲究的,不是戏剧里随便点的一笔啊。
“这位媒婆就保了这媒吧,成了就是一百两银子啊,那可是一笔不小的收入,从此以后你都不用靠连哄带骗过日子了。”又有人跟着起哄。
杜云倾不知他们缘何要讥诮媒婆,古时候没有婚姻自由,都是父母之命,媒灼之言,即使没媒人了,也要弄什么槐树精啊花啊什么的做媒,所谓三媒六聘,明媒正娶,强调的就是在媒证之下的名正言顺,否则就是苟合,是一辈子都不能为别人接受,一辈子都要受鄙视的。天下有情人想结成眷属可少不了媒婆的功劳。可他们为什么还这么瞧不起媒婆呢?
杜云倾初来乍到,也理不了别人的讥诮,何况那也是事实,她就是媒婆的打扮。她本意是想以媒婆掩盖自己真实的面目,真实的身份,不想弄巧反拙了,反倒因这个身份的特殊性让自己显得更突兀,更显眼了。
罢罢罢,等自己手上有了银子,首先就是换下这套衣服,至于这朵标志媒婆的大红花,先摘下来再说吧。
杜云倾刚要伸手摘掉头上的鲜花,就见有两个五大三粗的妇人后面跟了几个家丁模样和婢女模样的人来到了她面前。
其中一个慈眉善目的妇人上下打量了杜云倾一番,看她虽穿着只有四十来岁女人才穿的深色的衣服,妆浓鬓松,似不甚讲究的一人,然而那眉眼却透着精神,活力,看上去顶多也就二十多岁的模样,于是斟酌了一下,向前略施一礼说道:“老妪丁氏,是陈府管事嬷嬷,敢问这位娘子贵姓?”
杜云倾照葫芦画瓢回了一礼:“奴家杜氏,敢问嬷嬷有什么指教?
“指教不敢,只是看娘子乃说媒之人,有一事相求。我们家郎君钟情徐府小六娘,欲结秦晋之好,请了媒婆数次登门,皆词不达意,不能表达我们郎君的仰慕之心,刚听家奴称赞杜娘子口才颇好,且同情有情人,又是媒道中人,于是想请娘子随我们回府替公子玉成此事。老身这里先谢了。”说完又施了一礼。
杜云倾忙搀着丁嬷嬷的手臂,急道:“嬷嬷不要让奴家误了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