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说来惭愧。”牛逸低头道,“小人手无缚鸡之力,都是蒙将军错爱才做个卫士头头,比不得将军和大哥那般上阵杀敌c为国尽忠的英雄。不提也罢,不提也罢。”
原来这牛逸是豹卫解散前队首牛轩的亲兄弟,他哥哥原本安排他做了西山皇陵的一名守墓人。可由于一次偶然的机会,牛逸结识了来牛家喝酒的石忠,石忠与牛家两兄弟相谈甚欢。后来石忠便找到卫部总长说了牛逸的事,恰好皇陵守墓人正属于卫士性质,卫部的人便很轻易地把他调去了检查站,之后他便慢慢做到了赤阳南门的站长。
“哦,原来是这样。”听石忠讲完自己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后,牛逸连忙拍着胸脯道,“既然将军要去皇城,小人这里正好有马车,何需将军步行而往?”
“那便多谢了。”石忠走到房檐阴凉处,掏出腰间的水壶喝了一口。
“将军先少坐片刻。”牛逸在一旁见了,立刻把石忠引进阴凉的检查站,然后对几个守卫一一吩咐道,“先去打盆撒花凉水,再泡壶好茶端上,然后去东门拉辆马车来!”
“是。”几个卫士站直身子应道。
牛逸从怀里摸出几块大钱,丢给那几人道:“做得好时,我另有赏。”
石忠坐在检查站的凉椅上,用撒满香花的凉水洗了脸,然后端起茶来慢慢品尝。
“对面那座山”石忠放下茶杯,问牛逸道,“就是西山皇陵吧。”
“正是。”牛逸道,“小人便曾在那里做事。”
“嗯”石忠遥望着西山坡上随风摇摆的豹柏林,陷入了沉思。
赤阳府位于整个赤国的中部偏北,它的西面是一片种满参天豹柏的连绵山坡,这里埋葬着自邓原强以来的每一位赤皇和他们的雄心。寿命的终结让大帝们的美梦一代代破灭,炽热的灵魂在群山的拥抱中渐渐冷却为枯骨。赤豹的子孙们则在西山皇陵的注视下不断接过先人们的遗志,前赴后继,至死方休。
邓退父子都不是作为长子登上宝座的皇帝。相比于器乐欢声中披上黄袍的邓洁,那个在皇城外蛰伏多年,觊觎了皇冠许久的邓退要更加凶狠。
三十一年前,三二年七月五日,邓退年老体衰的父亲病逝于赤胆殿。
是夜,电闪雷鸣,暴雨滂沱,西山皇陵有几株豹柏老木被狂风拦腰折断。
“父皇!”太子很快便闻讯赶至,他冲进空荡荡的赤胆殿,扑倒在先帝遗体前,恸哭不止。太子脸上的雨水和泪水混杂在一起,打湿了灵床上的白布。
“大哥。”一个冰冷的声音突然在背后响起,太子转头看时,却是邓退。
太子没有讲话,他下意识地往后挪了挪,像是为了要离邓退远点。
邓退笑着瞥了太子一眼,绕过他慢慢走到先帝灵前。太子厌恶的神情都被邓退看在眼里。
邓退先从香筒中取出三柱西南出产的紫花龙香,那是取了西南龙血混着紫竹花汁做的。接着邓退用镶金的火刀将其点燃,然后把龙香靠在香灰浅薄的金炉子里。
“父皇。”邓退跪在太子旁边的蒲团上,一边拜一边口中念念有词,“若你在天有灵,一定也希望大赤”
太子没听清他兄弟说什么,但看到邓退独自一人在祭拜先帝,他心里总觉得这个场景有一种说不出的怪异,可一时又想不起究竟哪里不对。
“大哥,没想到你我兄弟重逢竟是在这个时候。”此时邓退已经拜完先皇,缓缓站起身来看着太子,他腰间的豹纹玉佩撞得供桌“咔咔”作响。
“是啊。”太子又恨又惧地道,“父皇叫你不准踏入赤阳半步,你怎敢”
“可是他已经死了。”邓退语气一变,打断太子的话,“死人的话都要算数吗?”
一道闪电划过赤胆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