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吧。”
大夫见势十分吃惊,几次三番询问她到底能不能忍得了。
就连阿胜和阿力都替她捏了把汗,区区柔弱女子,怎么忍受男子都忍受不了的痛,但是看她一脸笃定的模样,两下暗暗无言。
大夫拉上了幕帘,徒留阿力阿胜师兄弟二人在外面候着。
“要是痛就叫出来。”
“好。”
可是自始至终,幕帘内都未发出一声叫声。
一炷香后,大夫从幕帘后走了出来,阿胜迫不及待的闯进去看。
一只白色的担架上,躺着的是一具单薄瑟瑟的身子,满头的汗水凝成一颗颗豆大的粒子朝下滑,牙齿紧紧咬着唇瓣,咬的透白无血色,瘦削的指骨紧握在一起,整个人像是濒临死亡的勇士。
阿胜不觉心脏处骤然紧缩了一下,她坚强的不像个女子,强忍的让人心疼。
第一次,他生出了一种要保护一个人的冲动。
“刺都拔出来了,没什么大碍,明天醒来就好,我再给她熬几幅汤药,你们明日将人接回去。”
阚星辰摘下面罩手套,又重新将幕帘拉了上去。
行医这么多年,这样能忍的女子倒是少见,痛成那样都不肯叫一声,生生昏了过去。
“好,谢谢大夫。”
二师兄弟千恩万谢,就这么迷迷糊糊的走出了宜兴医馆。
“她可真能忍啊。”
不知是没话找话讲,还是真实的夸赞,阿力的表情看起来没了最初的不屑和轻佻,眉宇间反而多了几分敬佩。
“是啊。”
阿胜失神的应答了一下,满心里都是她刚才那个故作轻松的笑,和最后瑟缩成一团的身子。
“我们……现在去哪里?”
事实上他们在嘉成已经没了去处了。
顾府此次的年终考核,为的就是择选出两名优秀的近身厮卫,他们主动报名,本以为会一举脱颖,却不想会遇到这样的事。
不过说不上来后不后悔,毕竟真实的救了两条人命。
他和师弟都是出身名门,亦为武林正派,因仰慕场主风采,挤破头也誓要有朝一日成为场主的左膀右臂,而大丈夫志气未完成之前,谁愿意落魄还乡。
二人并肩缓缓行走了许久,阿胜忽然开了口。
“对不起,师兄,连累了你。”
“说什么混账话,你我师兄弟二人,一起走到今日,还跟我说这种话。
只是你这慈悲心泛滥的性子,下次一定要改一改,这次厮卫的事本来就没什么大不了,明年机会还有,就是……”
阿力说到一半,无奈的环着胸。
“先想想归宿吧,府上爹娘都等着我佩戴肩章呢,现在肯定是回不去。
师傅那里,咱们走的时候也是信誓旦旦许下的诺言,现在狼狈而归,肯定遭众师兄弟耻笑。
要不咱们就还去山上,咱们以前练武的那处宅子,呆上一段时间,逢来年四月份,顾府再招厮卫,再行应召?”
“好。”
阿胜转过来脸,点头应道。
阿力忽然笑了,拦着他的肩朝前走着,月光将二人的影子越拉越长,声音也辽远了许多。
“没怪你,你以为通过考核就能顺利当上场主的近身厮卫了?想得到美,干掉慎掌事才是大事。”
阿胜也开起了玩笑,“在顾府感觉慎掌事也没传说中那么精明能干,不知道为什么能盘踞在场主身边这么多年。”
“说你傻你还不承认,我听说,慎掌事小的时候陪场主出去游历,经过一蛇窟,忽然见场主消失了,二话没说就跳了进去,现在后背还满是蛇牙咬印……”
“那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