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她皱眉看“你脖子怎么了?”
曲珍摸了摸,那里贴着一块创口贴。
“早上做饭油崩到了。”
老陈抿着嘴“真的辛苦你了,能娶到你这样的媳妇,得之我幸。”
曲珍却眼神飘忽,抽出手“午饭吃什么?我去做。”
“我看剩了颗圆白菜,炒饼丝吧。”
曲珍赶忙去了厨房。
钢琴漆的厨柜如同一面镜子,曲珍切好饼丝抬头看,是自己清丽的身影,却孤孤单单,哪怕她伸出手也是寂寞的,摸上镜面倒影里自己脖颈那枚创口贴。
是他的吻痕。
很快恢复理智,她切了蒜,爆炒出香气,老陈在外面摘了眼镜揉了揉眉心。
那天晚上的实验他去了,但被告知测距要在三天后。
回来之时又对上曲珍另一番谎言,她早上煮的粥又准备了咸菜丝,不会用到油。
老陈不知为何曲珍一而再再而三得欺骗自己。
吴南邶又开始了日日来给牛牛补课的日常。
一般情况下,他来,曲珍就借口出去买菜。
但她最近买的菜有点多,在冰箱冷鲜区域已经没有可放置的空间。
她保留那个手机,只在必要的时候才想起来看看,也并没有看到吴南邶发给自己的信息。
曲珍开始后悔那天的放纵。
老陈破天荒得给她买了件衣服,成套的连衣裙加外搭,老陈的直男审美很保守,一般情况下他对曲珍的平日穿着偶尔点评,喜欢她穿素一点包裹得严实一点的衣服。
她将新衣服罩上挂在衣柜里,看着它考究的布料,老陈进门从后面慢慢环抱住她,下巴抵着她的肩窝。
曲珍轻轻拍了拍他搭在自己腰间的手“家里有人,注意分寸。”
老陈尴尬得笑笑,拍了下她的屁股将她推向衣柜“怎么不看看合不合适?”
“你送我的礼物,我很喜欢,舍不得穿。”
她侧头同老陈说话,目光发现卧室开着的门前站着吴南邶。
曲珍赶紧挣脱开,转身开始叠刚晒干的衣物。
“哦,南邶啊。”老陈也发觉,但没什么惭色,走过去拍拍他肩膀“张教授刚给我打电话说曲江会议中心有个很好的项目,要去户县考察,后天出发,我看了实验项目不错,你跟我一同去。”
吴南邶点头说好。
老陈与他一同朝外走,曲珍却又叫住他“老陈。”
老陈回头嗯了一声。
“这几日变天,多带些厚衣服。”
老陈笑笑“知道了。”
曲珍又看了看吴南邶“你也是。”
吃完饭,老陈又埋首在图纸里,吴南邶仍是再给牛牛补课,出来的时候老陈叫他过去,问了他几个问题,吴南邶回答完能看出陈杜生很欣慰得抿着唇点头。
曲珍从客厅路过,看了他们一眼,不知为何她的心砰砰乱跳,自从有那一次之后她非常不喜欢吴南邶与老陈的接触,她反思,这是自己做贼心虚,没办法劝说他人。
曲珍走到厨房去切西瓜,阳台的窗子大开,透过无门的玄关处吹得身畔厨房纸翻了个轱辘,曲珍走过去,拉开纱窗将里面的窗户拽了过来。
一回头,曲珍看到吴南邶平静的脸。
像是个不堪回首的梦魅。
曲珍不自觉得朝他后面望一眼,厨房门虚掩,老陈做实验室时发出的脉冲声顺着缝隙飘忽进来。
曲珍深吸一口气“吴南邶,我希望我们都能忘了那天。”
楼下那户在拉着手风琴,前苏联风格的曲调,期期艾艾。
吴南邶靠前一步,曲珍勇敢抬头看他,甚至盯着他,异常得坚决“我很爱老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