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性贪食/厌食症的专家,迅速面诊、交费后,我被护士带到了一处之前从来没见到过的院区,顺着台阶拾级而上,七拐八拐的上到一处小楼,我正走的晕头转向的时候,护士说了句:“到了”,我抬眼一看,瞬间石化:眼前台阶的尽头是一扇带电子密码锁的大铁门,门上赫然写着几个字:重症病区。一股寒气顿时从头凉到了脚……我不断地祈祷上苍:老天爷啊,除了小时候去亲戚家串门偷过一支勺儿之外,我也没干过什么亏心事啊,怎么就要交代在精神病院了呢?我来检查一下怎么就进了重症病区了呢?!
正在胡思乱想着,“嘟嘟嘟”几声响过,铁门打开了,护士一闪身把我让了进去。我忐忑不安的被安排坐在一张沙发上,护士在我眼前的小桌上放上一份厚厚的检查表,几百道题需要我如实填写。我心里想这倒是不要紧,别让我进病区就好。深深吸了一口气,我定下神来,准备提笔开填了,正在这时,身边重症病房的第二道铁门缓缓打开了,一个身材壮硕的护士阿姨从门里挤了出来,边走边说:“9号,加一支镇定!”然后从我身边快速飘了过去,在那扇铁门即将自己关闭的刹那间,从里面传出了几阵我这辈子也不会忘了的声音:“我好啦!让我回家吧!求求你们了!我给你们磕头了!”,“弄死你!弄死你!x他妈的!”,“我们走在大路上,意气风发斗志昂扬!毛主席领导革命队伍,披荆斩棘………”。等门完全关闭,声音在我耳边消失的时候,我在填检查表的手自己哆嗦起来,我用另一只手按住它也无济于事,过了好一会儿,它才慢慢恢复可以继续写字了。
随后在我填写检查表的四十多分钟内,又有一对老夫妻和他们的女儿被护士带到了病房门口,女孩不断地哭闹,连骂带喊,然后就捂脸痛哭,老夫妻俩在她身边见怪不怪的低声和赶来的医生攀谈了几句,然后女孩就被带进病房区了。除此之外,倒也没有其它什么触动我神经的事情发生了。填完表格的我把护士叫过来,一手交表一手已经准备穿外套了。她在表格上扫了一眼,示意我先别穿外套,跟她去医生办公室。我忐忑不安的跟了过去。医生办公室在我刚才提到的病房区的对面方向,当然也一样需要密码才能打开,进到里面是一个走廊,走廊两侧也是分布着几个病房,听到门响,几个目光呆滞、身体僵硬的人纷纷从自己房间里踱出来,愣愣的盯着我,我赶紧躲开那些目光,迅速闪进了贴着“医生办公室”标签的房间。医生告诉我,填完表格之后还要检查一下我的身高体重,以及看看身体有没有外伤,以辅助确诊是否患有神经性厌食症以及是否存在自虐倾向。
于是我很不情愿的开始一件件脱掉衣服,最后只剩下一条内裤后,我按指示站到了面前的身高体重仪面前,下来后又让医生前前后后检查了一番,在这期间,医生办公室对面病人活动室(办公室有一侧的墙体是一整块大玻璃,用以随时监督病人活动室里的情况)里的病患们都纷纷离开了正在放动画片的电视机,缓缓走到玻璃门跟前,隔着厚玻璃打量起我来……有个病人距离玻璃窗很近,用头一遍遍的轻轻撞击着玻璃窗,另一个病人则突然鼓起了掌……我在心里再次虔诚的祈祷开来:“老天爷啊,快让她检查完了,让我离开这儿吧,我以后真的什么缺德事也不干了……”终于,一切检查都完毕了,医生让我下次开药时过来拿结果,再决定下一步如何治疗。我连连应声逃了出去。
几周之后,我再次来医院复诊,大夫低头研究着我的结果报告单,不时从眼镜上方打量几下我,说:“从结果来看,你没有神经性厌食症。”
“大夫,我好像是有贪食症……”
“也没有贪食症。”
“那我是……”
“就是冲动控制障碍,你因为长期的情绪失控,大脑已经发生病变了(医生原话,真心没添油加醋),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