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漪的脚步停顿了一下。
回过头,靳启明站在原地。
“对不起什么?”连漪眉头蹙起来,“是在咖啡厅里郑重的跟你爸爸承诺,爱情不过是几十年的岁月中最小的一部分,总统才是人生中的精彩,为了我连漪不值得?还是不该背对着你女朋友拉我在这里听墙角?”
断了吧,就这样断了。
连漪狠了狠心,回过身往前走了一步,将彼此之间的距离再度拉近,“靳启明,我拜托你,下次找我说话,请记得,你是个有女朋友的人,而我们,是彼此的前任,需要避讳。”
她嘴里说着无情冷酷的话,手上动作也没听,抬起来的修长手指,一下一下轻蔑地戳着靳启明的胸膛。
“你不愿意尊重我,那请你尊重一下你自己。”
这些话说完,连漪发挥了多年演技的精髓,将所有的痛楚,犹豫,破罐子破摔都收起来,只留下一个厌恶的表情,毫不拖泥带水的转身,就着冰凉的月色,越走越远。
靳启明双手握拳放在裤线两侧,掌心里仿佛有水捏出来。腿却是如雕塑,被定在地面上了。
咖啡厅,承诺?
他什么时候说过为了她不值得?
阴郁的戾气浮上来,靳启明只觉得整个人都浮躁着。是谁说了什么挑拨离间的话?
等等?
不对。
靳启明想起来了!
是当时吵了架。
陈爷爷走后不久,他就被逼着回了靳家。他当年飞机失事本就是大哥做了手脚。本来俞爷爷任期结束以后,总统之位是要落到爷爷身上,但后来发生了些事情,两位多年的至交好友各种理念不同。当时国内外形式严峻,各国外交政策都不好,俞爷爷比较保守,不想重蹈覆辙被外侵略,决定在各国纷争之时驻足观望,甚至实行了一系列闭关锁国的政策。
爷爷则比较激进,要执直面问题,努力像世界各国学习,汲取成功的经验,主动变大变强。
两个人政治理念背道相驰。
俞爷爷有了别的盟友,当时又刚好走运的躲过了几次国外的重大危机,俞爷爷更加相信自己的决策,也对身边人有了更多的依赖和信任。
反观爷爷就渐行渐远。
后来的事情,靳启明了解的不多,反正爷爷走的时候都仍旧忿忿不平。
总统之位几乎成了他缠绵病榻时的执念。以前俞爷爷在的时候,他和俞思远还养在俞爷爷身边,大家多少还摸不清靳俞两家是不是彻底反目成仇了,多少有点儿忌惮。后来俞爷爷走了,总统之位给了后来俞爷爷的心腹,靳家几乎是全面遭受打击。
几大家族就是在那十来年里如雨后春笋耸立。还是后来父亲靳万里入主国防部才渐渐复苏。
到后来换届之际,父亲年纪大了,只能培养大哥。
可惜大哥太激进了,为达目的有点不折手断。几次重大事件都未处理妥当。父亲便将希望寄托在他身上。加上他从小跟俞爷爷长大,俞爷爷的亲信也更愿意支持他,本来因为年龄差距大就不怎么亲热得两兄弟,更加不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