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思远刻意压低的带着戏谑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尤为讽刺。

    最近总是无缘无故就充当了偷听者的连漪，只觉得脸上热热的，有点尴尬。

    不知何种心情作祟，连漪悄悄抬眼想去看一下靳启明的表情。亲耳听到女朋友跟人睡过，会……会怎么样？愤怒？难受？想杀人？

    连漪竟然觉得有点心疼，这心疼里还夹杂着一丝丝别的，她忽略掉。

    不曾想，自己偷偷摸摸的探寻眼神却被靳启明抓了个现行。

    连漪灰溜溜低下头。

    “我没有。”靳启明忽然揽住她的肩头，一本正经说了这么牛头不对马嘴的一句话。

    连漪惊恐地抬眼望着他。他……看懂了她的心思？所以，是想告诉她，不愤怒？不难受？

    “唉！”头顶上，一道淡淡的颇为无奈的叹气声又飘了出来。

    “我没和她睡过。”靳启明是真的服气了。他看她的眼神就知道她脑子里想的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虽然，说这些话很难为情，两个人现在的身份也不合适。但他就是不想她误会。

    他想的简单，却不晓得，这样六个字，对连漪造成了何等影响。

    她下意识想回答，你们有没有睡过关我什么事？话只过了脑子她就察觉到这话里的酸。只好又全部都吞回去。

    可，事实上，睡过，或者没睡过，又有什么关系？男女朋友才是最大的事实。这样一番澄清又有什么意义？想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又或者，心心念念的总统之位得到了，又想吃一下回头草了？

    连漪骤然觉得落在自己肩膀上的两只手，出奇的重，压的她有些喘不过气。

    她小心地挣扎了一下。

    靳启明本来也为自己刚才脱口而出的解释懊恼。睡没睡过又怎样？在一起才是原罪。他怎么能说出这样不负责任的话？他又用什么身份说这样得话？渣！

    领会到她的意思，靳启明只好赶紧松开。

    刚才好不容易松下来一点的氛围，又马上凝固。

    好在，小花园外，苏禾被俞思远几句话堵得气急败坏，根本再没心思出来偶遇靳启明，踩着七八公分的高跟鞋噔噔噔地走了，怕是连饭都不想吃了。

    俞思远看着她的背影轻哼了一声，没有再跟过去。

    他点了一支烟，用力吸了几口。白色的烟圈在夜色下模模糊糊，显得更加寂寥。

    一阵夜风吹过，凉意和萧索更加明显。

    再大力的抽烟，再多的尼古丁，此刻吸到嘴里也觉得清淡，比不上心里浓到化不开的愁苦，没吸几口俞思远就没了兴致，三步并作两步，飞快地离开了。

    “呼！”等俞思远得脚步声已经听不见了，连漪战战兢兢的身心才得以松懈下来。她松了一口气，但又立集中了精神，飞快地从靳启明年前挪了几步，跟他保持了单身男女的适当距离。

    “对不起，连漪。”被留在原地的靳启明，没有再步步紧逼，却忽然开口道了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