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大笑，很快又停下，“那白尘心不是你的哥哥，对吗？”

    灵犀没想到他突然这样问，全身血液加速流动，胸腔里鼓锤一样的声音诉说着此时的慌张。

    到底陆羽是怎么知道的，他还知道多少？

    “你怎么知道？”

    她在慌乱之中几乎是下意识脱口而出。

    “哼，果然是真的，”陆羽冷哼一声，“你不用管我怎么知道的，你那日所说心上人便是他吧。”

    “我”本就不是这样，否认几乎成了第一反应，还好灵犀克制住了，若说不是，这个陆羽必定日日纠缠，贪狼星君又是没影的事，“是。”

    她小声道。

    陆羽不知道她是因为心虚，还以为是不好意思。

    胸中一团怒火喷薄而出，“你们欺瞒我究竟有什么目的？！”

    “没有啊？！”

    要说刚刚只是心中慌乱，现在可就真的是失去分寸了。

    灵犀害怕他还知道更多，心中盼着尘心赶快出现拿个主意，又怕这个陆羽趁着只有两人对她下手。

    那些长老们知道吗，师尊知道吗？

    “三年前你救我，我们同行至今，竟然都是个骗局。只可怜我一厢情愿，竟被你们二人耍的团团转，好啊，好啊。”

    他笑的直不起腰，笑的眼角都泛起泪花。

    不知怎么灵犀心里涩涩的。

    她从来只知道开心就笑，痛了就哭，却不知心绪原来还有着这般复杂的滋味。

    “灵犀，”他都没有伸出手去擦拭眼角的泪花，就突然收住笑容，眼神冰冷阴沉，“不会就这样结束的。”

    灵犀被他这一眼吓住，都忘记要说什么，陆羽就御剑而去了。

    在那之后灵犀提心吊胆了几日，倒是尘心听说此事之后看不出喜怒。

    只是后面几天都对她爱答不理的。

    估计是忙着联系洪荒大山修改计划吧。

    灵犀这么想着也就轻松原谅他了。

    在各方紧锣密鼓的筹备之中，这场婚礼满载着唏嘘和期盼到底还是开始了。

    尘心早就做好了一切准备，今日早早和灵犀聚在一处，伺机待发。

    灵犀却有些犹豫，那日陆羽的样子让她心慌又不忍。

    “我们真要这样吗？”

    尘心却没有如臆想之中开口斥责她，总觉得他的眼眸里也闪烁着不易察觉的犹豫。

    “灵犀，”他的声音前所未有的温柔，“见其生而不忍见其死，这是凡心，可洪荒大山里的大家，却没有这样的境遇，如何为我们的寡断买单？”

    “难道就没有两全的办法？”

    尘心摇摇头，“我们的心性也许会随之改变，可我们的立场是生来就注定的。”

    凡尘如此，不比仙界。

    灵犀突然想起司命在补天石旁的最后一个眼神，她本以为那只是他不忍见自己跳诛仙台饱受劫力之苦的心痛。

    如今才隐隐有些明了。

    就是天雷加身，如果不至于灰飞烟灭的话，对于一身仙骨的神仙来说，又有多么苦不堪言呢，无非是大梦一场罢了。

    可入凡世，淬练一颗尘心，生出七情六欲，才明白佛言八苦却却不假。

    司命即是尘心，尘心即是司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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