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珊?圣?詹姆斯?”
杜戈开了一句玩笑。
她在他的肩上打了一拳。
“疼。”
“活该。”说着,她从台子上拿起购物单,“除了牛nǎi、面包和晚上吃的东西,
还需要什么?”
“可乐,”比利说道。
“看看吧,”她说着把单子放进皮包里。
杜戈把那个信封jiāo给了她。特丽丝向屋外的汽车走去,杜戈跟着她走出去。
“可乐,”比利在屋里又高声喊了一遍。
她笑着上了车,“一个小时左右我就回来。”
杜戈把头探进车里,亲了她一下。
“明天你得刷门廊了。”
“明天我刷。”
特丽丝倒了一下车就朝通向镇里的那条脏路开去。她摇起车窗,挡住外面的灰
尘,打开空调。空调送出的第一阵风潮湿而不新鲜,车子从树林边别人家房前经过
时,送出来的已是于爽清凉的风了。道路围着小山转了一下,就向小河方向伸展。
她以当地人特有的自信加速驶过了道口。
肮脏的路变成了大马路,她的车也开过了第一个jiāo叉口。暑假到了,她很高兴,
杜戈放假了,她得立一些规矩了,每年夏天她都要这样做。是啊,他休假了,这多
好啊,她也需要休休假,可惜,为人母,为人妻,怎么休假呢,这是全日,全年的
工作。要是让杜戈想干什么就干什么的话,那他就会整个夏天都会浪费掉,坐在门
廊里看书,什么也干不成。她还得告诉他饭该做了,饭后得催他收抬餐具,还得经
常跟他唠叨,说房子要经常维修,这得人干,房子自己不会修复的。当然不可能指
望他担起做母亲的责任,但他可以打打下手,比如用吸尘器除尘、刷洗餐具、收抬
园子。大部分工作还是她来干,但如果能为她分担一部分,那对她的帮助就太大了。
今天镇子里比往常安静了许多。贝尔斯商店停车场只有几辆车,通向湖边路上
的野营车和车站货车也没有几辆,星期一下午常见的上下班繁忙景象看不到。她开
车经过车站,拐人松林街,朝邮局开去。
邮局里一向人很多,今天也不例外。小小的存车场挤满了旧车和小卡车,好像
比往常还多。有三辆车排在路上,等着车位。
特丽丝不想在这里等,就把车开到隔壁一家按摩治疗室的停车场,停在一棵松
树的树荫下。她走出停车场,发现邮局这个黄褐色建筑前的旗杆上国旗和亚利桑那
州的州旗都降了半旗。哪个重要人物今天去世了?没有啊,也许是某个著名人士死
了,可她没听说呀。
她拾阶而上,推门走了进去。邮局屋顶上的水池使室内的温度降了下来,但湿
度却增大了,这样算下来,只是打了个平手。人们从柜台那里就排起了长龙。邮政
局长霍华德?克罗韦尔就在柜台里,特丽丝一眼就看到他胳膊上戴着黑纱。她心一
沉,这也是一种本能的反应。她排队站在了格雷迪?丹尼尔斯身后。这人还是有生
以来头一次一动不动安安静静地站着。
他转过身冷静而严肃地对特丽丝说,“可耻,真是太可耻了。”
“怎么了?”
“朗达。”
“出什么事了?”
“你没听说?”
她摇摇头。
格雷迪压低了声音,“今天早晨开qiāng自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