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铁门“哐啷”一声打开,把他拽回眼前,他又嗅到了熟悉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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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东来酒后滋事,顺理成章的被唐城第一看守所羁押。
办理完交接手续,东来被带进监区,年轻的管教这才给他打开手铐,顺便看看了他的手腕,粗声粗气的问:“要不要紧啊,用不用包一下?”
东来淡淡的说:“你是实习的吧。”
“喂!”年轻管教对于东来的这个语气倍感不爽,但明显底气不足,“跟管教讲话主意你的措辞!”
“是——我需要包扎。”东来玩味的笑着。
羁押人员医务室只有内外两间,医生办公室在外,治疗室在内。女护士在给一名嫌疑人挂吊针儿,断断续续的传出女护士抱怨的声音:“让管教告诉家属给你把卡里打上钱,没钱怎么治病,这又不是福利院。”
一个男犯唯唯诺诺的说:“是是,知道了。”
“这都什么事啊!”女护士扔掉一次性手套,出来对医生说:“李科,里面那人卡里没钱啊,今天这针还挂账呢。”
东来把手伸到医生面前,医生头都没抬,拨拉着他的手看了看,就一边写处方一边跟女护士说:“先记帐吧,明天再没钱就不给打了。”接着他把处方撕给女护士,说:“这个你给包包,我看有点发炎了。让他吃了药再走。”
女护士看了东来一眼,冷冷的说:“你跟我来吧。”
有管教给里面的男犯上了拷,帮他举着吊瓶往外走,东来侧身让路,与那人正好一个对视,那人竟倒吸了一口凉气,慌忙跟在管教身后往外挤。
“哈,又见面啦。”东来兴奋,真是意外收获,刚进来就遇见,看来预示着下面的事情将会一切顺利。那人正是临检当晚被条子逮着现行的小混混,他却哪里能想到会在这里遇见郝东来,唯有装作不认识赶紧开溜。
年轻管教冲东来嚷嚷:“说什么话!保持安静。”
东来闭上嘴,看着那小子缩着脑袋从自己面前走过去,他不着急。
女护士看看东来的手腕,两只手都搓掉了一圈皮,活像戴着红色的镯子可是清创的时候东来就连粗重的呼吸声都没发出,这让女护士很讶异,她破天荒的第一主动跟羁押人员讲话:“不疼?”她大概以为这是个神经末梢被阻断的人。
“报告政府,疼!”东来的回答非常符合监规以及羁押人员日常行为规范的要求。
女护士无趣的笑笑。说:“我还以为你不知道疼呢。”
东来没有再吭声,要在以前他会跟她贫上两句,毕竟在这个纯雄性的世界里,这个女护士还是比较好看的。
包扎完毕他直接被押进了7号监房,监房在这一区的最尾端,走廊的铁窗被细细密密又粗实的钢丝网包裹着,能看到半米宽的巡逻匝道。东来那因为往外看而略微歪着的脑袋被年轻警官的警棍敲回来,“看什么看!”
东来“嘶”了一声低下头,望着四方砖拼砌的地面,让颈部保持规范要求的俯视角度。
“办事归办事,别惹事。”年轻警官像警告又像自语,东来听清了,没吱声,浅浅的一笑。
“7仓,收人!”随着年轻管教的呼喝,外面三道大锁被依次打开,哐哐啷啷的一阵声响之后,监房的门被开全了。东来知道自己该进去,却还是在被年轻管教推搡了一下之后才迈脚。
潮闷的空气里弥漫着酸臭的味道,东来站在监房门口往里看,二十平米的空间里,一个挨一个坐着十四五人,姿势一致——席地c并脚c屈膝c抱腿。有个胖子因为腹部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