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通商会,虎威镖局,还有那支神秘的死士部队,像三根针扎在慕北陵心头,想除之而后快,奈何现在又动不得。武越的触手几乎伸到西夜每座城池,牵一发而动全身,更何况现在明面和他还是君臣关系。
曾经几次三番遭死士追杀,慕北陵也把不定这些到底是武越的人,还是都仲景的人。连武越都知道暗发展自己的势力,只手遮天的都仲景又如何不知。
仲景堂已经在各城根深蒂固几十年,慕北陵相信这些只是都仲景势力的冰山一角,等最后揭开面纱的时刻,指不定会如何骇人听闻。
当然,现在考虑这些还为时过早,自己真正掌握的只是扶苏壁赤两城,而且两城还相距甚远,北有朝城武天秀虎视眈眈,南有蓟城高传负恨待发,连扶苏壁赤之间还有个武越如芒在背,指不定哪天会突然暴起反咬一口。
慕北陵第一次想要静下来好好捋捋这些东西。
是夜,锦绣朝城。
华灯初,这座古老王城一如既往夜夜笙歌,繁华的长安街人头攒动,丝毫不落白日热闹,来来往往的酒客辗转几处,走在大街时已经步履蹒跚,青楼的风尘女子自然不舍得放过这些冤大头,连拉带拽拖进楼里,只为荷包里那几块碎银子。
有道是:夜扬风月贯满城,不入香冢何为君。
这个时候没人会在乎家翘首以待的老婆孩子,哪怕下一刻天塌下来,也要享尽温柔。
殿宇内一座最高玉阁,武天秀怀抱玉人肆酒歌舞,榻下乐女抚琴铸轻音,舞女骚首弄风采,美酒佳肴,笙歌不息。
说起来都仲景不愧为朝国大医官,望月贵人服下他亲手炼制的丹药后,面色红润光泽,容光更为焕发,本狐媚娇滴的玉人更显魅狐,哪里有一点身孕妇人本该有的黄脸水痔。
武天秀这些日子早已将扶苏尚城的事抛诸脑后,一门心思想着怀可人为自己诞下龙种,有时睡梦想起时还会不自觉笑醒。
婢女端来鎏金果盘,玉人伸手欲拿,武天秀笑着握住那只莹莹玉手,摩挲几下,坏笑道:“爱妃有孕在身,以后这些小事由孤代劳了。”说着捻起一颗葡萄,剥净皮,轻轻放入樱桃小口,而后手指顺着下唇滑到下巴,又从下巴一直滑到两处雄伟只见的沟壑。
细腻如玉,有如指沾羊脂般嫩滑。
武天秀挑动眉角,邪邪的朝那深沟望去一眼,唆了口口水,惹得玉人娇羞连连。
倒是望月贵人自从有孕以来,本玲珑凸透的曲线更为风韵,尤其胸前之伟岸,更胜从前,令人无限遐想。
都仲景提袍疾步走来,脸色有些难看。
武天秀见他第一眼时,笑意便攀眉梢:“老师,来,前来,尝尝刚从石商运来的葡萄。”
都仲景走前施礼万福之礼,挥袖摒退左右。武天秀还在兴头,陡见歌舞断,不免皱眉,道:“老师这是作何?”
都仲景不答,反而朝望月贵人施身拜道:“娘娘,老臣想和大王单独说些话,娘娘可否行个方便。”
玉人额首轻点,薄施礼节:“都大人客气了,妾正好有些发困,先下去休息。”说完再朝武天秀施以万福。武天秀点点头。
都仲景摈退左右,凑近前低声说道:“大王,出事了,刚刚接到高传连城飞鸽传来的密信,慕北陵现在已经攻下壁赤。”
“什么?”武天秀骇然不已,腾地从座位弹起,撞翻案几:“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都仲景咬牙重叹。
武天秀怔怔盯着他大口喘气粗气,站立片刻只觉头晕目眩,颓然瘫在榻,急的嘴唇颤抖:“他,他,他高传是干什么吃的?连个壁赤都守不住,你不是告诉孤他手有百件暴雨梨花吗?不是说可抵万军来攻吗?为何,为何区区几日被慕北陵攻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