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仲景伏地告饶,说道:“是臣小看了慕北陵,据高传说,慕北陵效仿元祖先王火烧壁赤,这才取巧偷入城池。”
武天秀拍案怒道:“狗屁火烧壁赤,孤看是他高传无谋无策,才丢了壁赤,去,去,传孤的命令,罢黜高传大将军之职,让他即可入朝领罪。”
都仲景慌张呼道:“大王不可啊,高将军乃我朝支柱,一生效忠西夜,效忠大王,决不能罢免他啊。”
倒是高传确实算得西夜为数不多几个可以统领一方的大将军,当初的邬里邬重之流强百倍,且高传有意投靠他都仲景,这个时候若是被罢免,岂非生生丢掉一枚好棋子?
武天秀此时完全失了章法,惨然说道:“那孤该如何?壁赤失守,慕北陵下一个目标是朝城,难不成孤要坐在这里等他来么?”
都仲景道:“大王无须担忧,估计他慕北陵还不会这么快进攻朝城,毕竟高传还在,蓟城后面还有尉迟老将军坐镇,他们都不会放任慕北陵为所欲为。”
武天秀听完此言,像抓住根救命稻草般,连连点头:“对,对,孤还有尉迟老将军,孤还有数万雄兵。”
挣扎片刻,武天秀又道:“快,老师,即刻拟诏,让尉迟老将军领军解朝城之急,快。”
都仲景按下武天秀伸出的手臂,沉声道:“大王,这个时候您一定不能乱,否则咱们西夜完了。”最后一句他几乎是用吼出来的,惊得武天秀顿时安静好多。
都仲景伏地再道:“老臣还接到消息,临水最近一段时间恐怕会不太平,缙候已经有意攻占临水。”
武天秀怒道:“他敢!”
都仲景提高声调喊了声“大王”,顿了顿,说道:“现在当务之急是先保住临水,临水如今城防空虚,若再失守,朝城当真危矣。”
武天秀颓然不语。
都仲景暗叹一声,继续说道:“为今之计只有请云浪大将军和烽火大将军出山,让他们疾援临水,方可解临水之危啊。”
“老师也让孤去请他们?你可知前不久孤和太后亲自去请,还遭他二人羞辱一番,你让孤如何咽的下这口气啊。”武天秀心神俱伤。
都仲景道:“老臣自然知大王天威不容侵犯,只是眼下事出缓急,不得已而为之,哪怕等大局安定,大王再治他们的罪也不迟啊。”
这几日彭梁那一席话一直在都仲景心旋绕,深思熟虑后他也觉得如今只有借孙云浪和祝烽火的手,才能稳定下局势,而且如彭梁所说,二人现在像板的鱼肉,刀俎握在手,还怕他翻起多大浪头?
武天秀面露难色,没有接话。
都仲景晓之以情,说道:“只要能让他二人出山,可先书信一封,安稳住慕北陵,然后全力解邻水之危,随后收复尚城,拿下武越,到那时,不怕他慕北陵不归还扶苏壁赤。”
武天秀沉吟半晌,自然清楚都仲景所言有理,然而他已经亲自请过一次,奈何二人并不买账,此去再请,岂非堕了一国之君的脸面。
都仲景暗猜到他心底所想,赶紧趁热打铁,说道:“老臣知道一人,只要他开口,云浪大将军和烽火大将军绝对不敢不从。”
“谁?”
“先王!”
连夜,一驾龙撵快速驶出望月阁,直奔崇明祖殿。
同时,两阉奴手执明黄诏令,匆匆赶往宜宁殿。
夜色下,装潢豪华的宜宁偏殿青烛高束,二十八盏青铜烛灯分立八角之位,照的大殿灯火通明。内殿,婢女执手立于门前,随时等候传唤,殿内榻,孙云浪祝烽火盘腿而坐。这些天来的锦衣玉食令二人面色红润,看起来之前好不少。
照祝烽火的话来说,有一顿算一顿,还不知道吃了这顿有没有下顿,何不敞开来享受。
殿门从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