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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有可以回的家,吃得团圆饭。
夏临渊没有。
即使是年节,他都是忙完了手上的事情才回家的,外面风雪很大。他身上裹着一件棉大衣,这件衣服也是前几年做的,好像也没有往年暖和了。
回到家里支起火炉,在上面放了一壶水,旁边简简单单的几个茶杯,等水开了他取了一些茶叶放在杯子里,虽然杯子茶具看不出有多好,但他拿的茶叶却很好,每一个都是上好的嫩芽,嫩芽在水里起起伏伏也是好看。
突然想起之前时应棋托人送来的点心匣,起身拿了出来。
他家点心与其他地方买的模样上也差不多,但口感上更加清淡绵长,清香持久不散,单点心来说夏临渊是喜欢的。细想之下虽说之前他的确说话不太妥当,但这件事却也不是他的错,想想还是自己小家子气了点。
夏临渊原本就是较真的人,这件事磨了他好长一段时间,老想找个时间和时应棋道歉,年后去他家几次,他家下人只说少爷没有回来,什么时候会并不清楚。
一开春活动就比腊月多得多,各家都忙得不行,左溢被人一会请去喝茶一会请去听曲,要不就去郊外打猎和骑马,这些事一两次还可以,天天都这样他就烦了,但凡谁来请,只说公事繁忙。
忙是忙只不过不是公事,而是情事。
时应棋回京的时候已经出了正月,时夫人给他装了一大车的东西,还有一个人。
这个人并非是他愿意带的,而是混在他仆人里跟过来的,这人叫李思雨,时应棋三姑妈的老四,家里叫她李四姑娘,年龄比时应棋大个一岁半。打小就喜欢听戏,最羡慕的就是时应棋的父亲也就是她舅舅的爱情,她也想找一个不顾家庭反对,认定了就怎么都要在一起的爱情。
所以家里面给她安排的亲事她说什么都不同意,在丫鬟的帮助下她躲到了时应棋的伙计里,悄悄的进京了。
等时应棋知道的时候,已经离京城比较近了,李小姐一把鼻涕一把泪,而且极其凄惨的说着自己的遭遇。
“姑妈不至于,毕竟你是她亲女儿。”
“你可知道那赵公子,出了名的浪荡子,你怎么忍心把姐姐我往火坑里推呢。”说着说着眼泪就掉了下来。
“我才是那个出了名的浪荡子吧。”
“你”眼珠一转“你那是装的,他可是实打实的。”
“那你打算干吗。”
脸一转,变得比什么都快“我可以帮你管帐,或者帮你跑堂。”
“你想赖着我。”
“我也不想,可是麓岳那太远了,我也不知到怎么去,没办法。”
这么说下来,在时应棋这还是备选,迫不得已的事。
李小姐不愧是戏看多了的,暂时在时应棋的店里安顿下来,也不知道她在那里找的麻衣破衫,店里人问起她,她总是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总说是时老板心好收留了他,等人再问她就开始哭泣,所以之后还真没人敢问她的身世了。不过她也不太敢瞎说,万一乌鸦嘴灵验了,岂不是牵连了家里人。
左溢在店里吃了几次饭,当然也留意到了这李四姑娘,问起时应棋,时应棋只是苦笑不语,在他看来还以为这姑娘真有个凄苦的身世。
要说当时是怎么被吸引的,除了出于可怜以外,就是李四的那一双眼睛。
所以左溢往这酒楼跑得更勤了。
终于有一天左溢开口了,这话估计是打了草稿的,或者是找人专门写过了的。一大篇,也亏他背全了,听得时应棋云里雾里,最后才恍恍惚惚的听明白他是啥意思,说了半天叫时应棋介绍他俩认识,牵个线搭个桥。
“你可是有婚约的人。”时应棋看了他一眼,叹了口气,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