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衙里梆发炮响,所属下级官吏c衙门六房司吏c典吏c三班首领等吏员就位,于大堂分班肃立。
二梆敲过,堂鼓击响,堂官自后衙缓步而出,端坐正大光明匾下太师椅。
仰县令一身朝服,顶着花金嵌蓝宝石顶戴,目光威严扫视一眼下方,板着脸缓缓坐下,右手习惯性的虚抓着惊堂木。清朝官服有三,除朝服外另二种是常服(休闲)和朝报上朝的七品以上的带莽的袍。一般来说,升大堂时堂官必须穿戴朝服,戴顶戴。升二堂时穿戴公服,戴的也不是顶戴。
昨日仰县令和上官一同陪着覇虎阿谀奉承,酒池肉林,知道午夜才醉倒被手下人送回后衙歇息,没成想天刚蒙蒙亮便被一通鼓吵醒了,无奈只得顶着熊猫眼穿戴齐整出来坐堂。自他来到桂平,刑事案件大量减少,百姓安居乐业,生活富足,来衙门击鼓鸣冤的事已经十分罕见,仰县令很是重视,加之覇虎这头吃人的老虎在,仰县令就是有心偷懒,也是不敢有丝毫的放松,要亲自审问案子。
门外百姓喜欢凑热闹,不一会儿便是密密麻麻人挤人。黄炳林带着瑶瑶,脸上保持着莫名的微笑,一步三晃地走进大堂。远远地便是看见一老一中一少跪在悬挂着“正大光明”匾额的大堂里,韦家大堂伯伸出双手请衙役把状纸递上去。旁边一老一少嘴上嗡动,不断埋怨蕊娘不守妇道,勾结奸夫谋夺祖产的话。
“吵吵嚷嚷什么,肃静!”
仰县令有些不耐烦,他已经明白了,惊扰自己清梦的正是眼前三人,还只是因为一些家产小事。一拍惊堂木,吵杂的大堂立时安静下来。
衙役接过状纸转身行到案前,恭恭敬敬举过头顶递给仰县令。
刚到堂前的黄炳林心中一动,突然放开瑶瑶的手,跌跌撞撞,一脸焦急地冲了上来,嘴里还大声嚷嚷:“冤枉啊大人,大人冤枉啊!”
三班首领六房司吏典吏都是一呆,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黄炳林已经冲进公堂之内,眼睛通红,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好像受了莫大地冤屈一般,也不管礼仪尊卑,直接冲上大案,将一章状纸近乎强塞地放到仰县令的手上。嘴上还一个劲地喊道:“大人您可一定要为草民作主呀想,一定要为草民作主呀!”
“呃!”所有人一阵错愕,特别是离得最近的仰县令,看着那张近在咫尺哭丧着像被了的脸,更是莫名其妙,这人是谁呀?怎么进来的?
边上充当陪审的张主簿认出了黄炳林,看着黄炳林那要多惨有多惨的模样,嘴角不自觉有些抽搐。经过这段时间的吃药治疗,张主簿不但完全治愈了痛阴之病,还惊喜的发觉,自己早年“过度操劳”留下的肾虚都是恢复了不少,看那样子甚至有焕发第四春的模样!前些日子到周大夫那复诊了一下,就是周大夫也啧啧称奇,直言不讳行医这么多年来,还是第一次遇见如此奇事。张主簿别提多高兴了,月黑风高的夜晚,张主簿来了兴致拉着老婆在院子里,没想到,那一晚,张主簿竟然小宇宙爆发,直接与张夫人来了个大战三百回合!
事后张夫人红光满面,看着主簿大人的目光再也不复往日的冷淡,变得那叫一个柔情似水!所以张主簿对黄炳林悄悄作了一番调查,得到的信息虽然不多,却也知道,黄炳林绝对不是那种哭鼻子抹眼泪的人。只是让张主簿想不到的是,居然有人惹上黄炳林?
“咳咳,”仰县令回过神来,咳嗽一声说道:“堂下何人?所告何事?”
大堂里三班首领和六房司吏这才醒转过来,齐齐立正,两边的衙役这才敲起棍杖:“威!武!”
押解黄炳林回来的两个衙役拉着瑶瑶进来,低着脑袋有些不敢看仰县令:“报,被告黄炳林瑶瑶带到。”
仰县令眼睛一眯,说道:“你就是黄炳林?”
黄炳林忙不迭点头,颤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