巍巍地答道:“正是草民,正是草民。但草民不是被告,而是原告啊。”
一句话,顿时又让大堂陷入短暂的死静。见过睁眼说瞎话的,没见过这么明目张胆睁眼说瞎话的。人家原告还跪在地上,状纸拿在县尊手上呢,你居然想混淆是非张冠李戴?
黄炳林眨巴眨巴眼睛:“你们这是什么眼神,难道我说错了吗?我就是原告呀,你们看,我的状纸就在县尊大人手里呢!”
众人这才回过神来,想起刚才黄炳林冲到仰县令跟前那一幕,似乎确实塞了什么东西到县令大人手中。齐刷刷看向仰县令。
仰县令为官多年,这样的事还是头一遭,心下不禁有些好奇,轻轻张开手上的状纸,匆匆看了一遍,不动声色的将状纸转给自己的县丞。县丞轻轻浏览了一遍,转到坐在大堂一角的张主簿手里。韦家人的状纸也是如此走了一个循环。
“怎的不见韦李氏?”县丞杨沛扫视一圈,淡淡地喊道。
负责押到药铺押人的两名衙役赶紧站出来回道:“韦李氏昨夜遭到贼人所害,现今正在家中昏迷未醒,故而没带回来。”
杨沛还想说什么,仰县令摆摆手:“竟有此事?”
黄炳林说道:“是的,凶手罪大恶极竟然在昨夜趁着烟火阑珊之际悄悄潜入药铺之中,砍伤了阿姨。要不是周大夫及时赶到,说不准,说不准阿姨已经死了,呜呜!”说着黄炳林似乎想到了那可怕的后果,一个大男人竟又在大堂上哭泣起来。
“可是奇怪的是,这些个贼人,进到药铺却不像是冲着钱财去的,反而一个劲的逼问阿姨和瑶瑶要什么文书,着实奇怪得很。”
听到文书二字,边上跪着的韦家人俱是浑身一颤,脸色微变。赶紧低调脑袋,半个字也不敢说。
堂上的仰县令也是一怔:“文书?,什么文书?”
“具体的草民也是不知,还得问过瑶瑶才能知道。”
仰县令这才看向边上颤颤巍巍,哆哆嗦嗦缩着身体跪在地上的瑶瑶,冷漠的声音一缓,问到:“你就是瑶瑶吗?你能给我说说昨夜的情形吗?”
感受到仰县令的目光望向自己,瑶瑶更加紧张了,粉嫩的小脸蛋涨得通红,小手紧紧抓着,骨节发白而不自知,下意识的靠向黄炳林。
瑶瑶虽然不像大多女孩儿一样文静濡弱,但从小受封建礼教的熏陶,官老爷的暴力形象已经深入骨髓,见到官吏就感觉害怕不已。
黄炳林悄悄拍拍瑶瑶的手,递给她一个鼓励的眼神。似乎感受到黄炳林的鼓励或感觉有人在身前,瑶瑶这才稍稍壮起了一丝胆子,沙哑的说道:“他们让我娘交,交出昨日大哥哥的契约文书,我我也不懂是什么东西。”
黄炳林补刀道:“就是昨日和他们签下的契约文书,大体意思是我以五十八两银子买下韦家的产业和蕊娘母女”
“你放屁!明明是你说蕊娘欠了你一百五十八两银子,给我们埋了陷阱,让我们傻傻地信以为真,胡乱签下的契约,如今还想在这里颠倒是非黑白吗?!”韦福大喝,病态的脸上涨得通红。
韦家大堂伯倒是清醒许多:“大人,你您别听他胡言乱语,他和那李氏就是奸夫在我堂值守孝期间勾勾搭搭,伤风败俗,实乃罪大恶极之徒!”
“昨日我们也是被他骗了,后来才知道,他之前一直在什么山上治病,根本不在县城里,更不会借那么多银两给李氏!我们要告他和李氏勾搭成奸,欺诈韦家祖产之罪,还请大人明鉴!”
仰县令点头,状子他看过,上头确实和大堂伯说的一样:“听你们口音,不像浔州府人士?”
韦家二祖母道:“回青天大老爷的话,草民韦白氏,福建延平府人士,乃是刁妇李氏夫家的二祖母。早年间我那可爱的堂孙在外经商,为韦家添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