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暗沉了点,压根没啥特别之处,也不知道他们之间是不是互相忽悠着玩的。
“这东西到底有什么玄机?”
唐诗小心翼翼拈起线头来,睨我一眼说:“你倒是先猜猜,这线是从哪儿来的?”
我皱皱眉,哼了一句:“天晓得。”
唐诗说:“许村那簪子上的同生结,你该还记得吧?”
我整个人一愣,一听许村那事,顿时神经绷紧了起来,说话都结巴:“怎……怎么联系到了这……这事?”
“那结就是这红线结的,我解下来了。”唐诗说罢,麻利地把那红线重新束好放回去,合上盒盖子,用指腹在盒盖上的纹理上描画着,一副酝酿不出讲词来的沉郁表情说:“这线啊,有点来头……”
这家伙平时谈个正经事总是嬉皮笑脸的,我特看不惯他忽然这副忧国忧民的脸,心下想这一准儿没好事了。正想问个究竟,唐诗忽然往我背上使劲一拍,又指指吊瓶,示意我陪他上厕所去。
一趟回来,拐过走廊就见那天家属闹事的产科病房又围了一圈人,我纳闷又出啥事了,耳边忽然传来一声尖叫,凌厉得像一刀切到肉里似的,听得我头皮发麻。
唐诗惊讶地看了我一眼,也不待我说啥就拉着我跑了过去,只见病房里头站了三两家属,床上趴躺着的就是那天那个媳妇,正全身痉挛性抽搐,歪着头,两眼发直地看着门外,牙关咯咯地打着战,发出哮症似的尖锐抽气声,两名护士急忙把她翻转过身来,解开她的衣衫,方便通畅呼吸。
那媳妇的左肩膀上的皮肤,不知怎么弄得一大片瘀黑乌青,一直延伸到腮帮。两名护士又拿卷垫扣在她齿下,不出片刻,那女人全身抽搐得更厉害,像条砧板上的鱼扑打翻腾,挣扎不止,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尖锐声音,床都震得快散架似的。
眼看那两名护士控制不住了,我正想要过去帮把手,旁边的唐诗早已拔了手背上的针头,直冲进了房间,我被他的反应吓得一时间不知所措,只看他快步走到床边,猛地一手压着那媳妇左肩,将她锢在床上,那媳妇瞬间像触电般挣扎起来。唐诗见一只手压不过来,神色竟有点被呛到似的,咬牙两只手都搭了上去,用上了全身的力气,死命地往那女人左肩上压。我心里骂这家伙乱来,这么搞还不得把病人弄得骨折,三步并作两步上去,一把将他挡开说:“唐诗,你干啥呢!”
唐诗沉着一张脸,喘着气,直直瞅着我也不搭话。刚巧值班医师过来了,二话不说把围观的人哄散了,立马将那媳妇往急救室送。
我看了那媳妇一眼,此时的她正一抽一抽地吸气,发出尖锐的呜咽声,全身肤色白得像漂白粉泡过一般,那肩上大片乌青越发明显,近了才看清楚那全是指头大的密密麻麻的疙瘩,凸凹坑洼,像摔过的杨梅,恶心倒说不上,就是不知怎的看得我浑身发冷。
瞧着那媳妇被送了出去,病房里的家属却一个个苍白着脸戳那儿,动都不带动的,唐诗扫了眼他们,缓缓地问:“你们家媳妇生的是儿子?”
那天那个被唤作二哥的小平头有气无力地“嗯”了一声,那天挥拳打人的气势荡然无存,唐诗古怪地笑了一声,冷冷地说:“拴来的?”
一直靠窗边坐着的婆子,一听这话就跳起来,瞪大眼恶狠狠地指着唐诗道:“你说什么胡话!”
我晓得这一家子闹事厉害,拉了唐诗一把,暗示他不要招惹他们,但是这家伙不知道是挂水挂傻了还是咋的,又来了一句:“还一拴拴俩,你不要你家媳妇的命了?”
这话一说,家属们的脸全都白了,那婆子也抖了抖,眼睛直勾勾盯着我俩,嗫嚅着一句话没说出来。
“滚,快滚!”旁边那个五十来岁的男人忽然暴躁了起来,凶神恶煞地叫嚷着,把我俩推搡着出了门,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