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也就两三岁,浓眉大眼,胖胖白白的,长得很是好看,一瞬不瞬地盯着我看,忽然笨拙地向我招手。
我愣了一下,随即心里乐开了花。有些人长得眉眼凶恶,不怒而威,孩子见了就吓哭,有些人则是眉梢眼角天生端丽漂亮,不逗孩子他们看着也会笑。我却是两边都够不着,逗不笑也惹不哭,所以素来没什么孩子缘,真是头一回有小孩冲我示好。一摸上衣口袋,还放着超市找零给的两颗徐福记绿茶糖,我掏了出去给了那女娃,那孩子腼腆地笑笑,我打趣地说道:“不说谢谢呀?”
她听了,忙朝我招手,说道:“拜拜,拜拜……”
看来她还没怎么学会说话,估计就只会这一句,心想就别难为人家了。这时刚巧电梯的金属铃响了一声,我按着膝盖站起来,也招手逗她说:“那拜拜了。”
她捏着糖朝我扬了扬手,声音软糯地说:“拜拜。”
隔天晚上九点钟,我下了班后过来看唐诗,手里提着楼下买的夜宵,一进门就看见床边上坐着一男一女两人。我和唐诗的交情虽然还没到那种两肋插刀的份儿上,但也算是老熟人了,平时往来从不拘谨,所以没敲门就这么大大咧咧走了进来。他们仨估计是被我的唐突打断了谈话,神色不晓得是凝重还是尴尬,齐刷刷地往我这边看来。
时势不对,进退失据,气氛就这么死绷了好几秒,我正踌躇着找个啥借口跑路,那边男人却忽然打了个响指,熟稔地朝我打起招呼来:“哟,莫辞你来了啊。”
说着就冲我笑了笑,两指比到眉角做了个好久不见的手势。我愣看了他半晌才认出来,这人是之前见过面的——唐诗大学的同学周长笙,这家伙头发比之前长了不少,弄得我一下子没认出来。
我上下打量着他说:“怎么是你啊?”
他看着我,打趣道:“您贵人多忘事呢,都不认得人了。”
“哪有。”我最不会跟半生不熟的人寒暄,只好冲他笑了笑,也不知该接什么话。周长笙也是个伶俐人,见话头没了,拍着膝盖站起来说:“得了,我俩就是给唐诗带了些东西来,也该走了,莫辞你们慢慢聊啊。”
他从我边上过时,伸手在我肩上拍了拍,露出一口整齐的白牙,笑得很是风流倜傥,又转身去唤跟他一起来的那女人说:“顾盼,咱们走了。”
顾盼戳那儿不动,却意味不明地看着唐诗,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这女人长得眉清目秀,是那种不施粉黛的清丽好看,一头长发披肩上,又直又黑。唐诗一脸无奈,皮笑肉不笑地朝她咧咧嘴,往门那边仰了仰下巴说:“走吧。”
那边的周长笙又催促了一声,顾盼这才不耐烦地回了一句说:“走就走啊,嚷啥呢?”边说边拿起挎包,匆匆跟了上去。
周长笙耸了耸肩,抬手跟唐诗做了个道别的手势,把桌上一个水果篮拿上手提着走了。唐诗看着他那行为瞠目结舌,半躺在病床上,指着门外叫:“靠!空着两手来探病就算了,还捎我水果篮,你见过这种人吗?”
我懒得搭这话,搬了个凳子坐了过来,顺手就把夜宵往床头柜上放,回眼间看见唐诗手里捏着一个金漆木盒子,半巴掌那么大的玩意儿,花纹雕琢得像神龛似的繁复缭乱,我指了指问:“这是啥?”
“啊,周长笙刚才带来的。”唐诗不以为意地应了声,然后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打开来让我看。我想能装在这么个盒子里的,不是镶金镀银的宝贝玩意儿,至少也该是值点钱的古董吧?总能叫我开开眼界,怎想这一看,这里头就放着一匝红线。
之前唐诗确实把这东西给过周长笙,因为那家伙人脉广,又是搞艺术的,估摸会有门路找着些民间工艺者,就说要他帮忙寻索寻索会编这种线的人。但我盯着那红线看了半晌,硬是没看出什么奇特来,除了比平时见的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