蒂云气息凌乱地看着地面上扬起的灰色尘烟,口中微微有些喘,刚刚那个招式耗费了很多体力,加之身上浸入了些许汗液的伤口传来阵阵剧烈疼痛,他的希望全部寄托在竭力使出的技能上,直到浓烟变为薄烟再到彻底的消失,视野渐渐清晰,他的心终是沉了下去。
莎娜罗毫发无恙的站在那里,在她的身边有一个痕迹尚还明了的浅坑,显然是由于先前的破坏造成,并且蒂云很确定是因为他的招式留下的,以这个为条件自己付出的代价是——那种程度的力度使他肩头的伤口像撕开了一样,伴随着剧烈疼痛,新鲜的血液从绽开了皮肉的脂肪层下流出,覆盖了先前还未完全凝固的血污,这渗入骨子里的灼烧感让他几近发出惊呼,清醒的意识和冷静的头脑让他必须抛舍无用的做作去正视眼前的对手。
在他面前的除了莎娜罗还有另一个人。
一个发丝中混杂些灰白的男人,他的面部还遗留着经年累月洗涤后的硬朗和沧桑,两道眉毛像是两把开封的利剑,这些辅助性的五官都衬托了眼神的稳重,而现在他眼神中散发着的久经战场的杀意,像这样的男人很容易在一瞬间燃起杀心。
即使隔着衣服,也没有办法掩盖健壮的身体,那些紧贴在身上的制服在肌肉上产生很多涟漪状的褶皱,这个人并不在刚刚坐在平台上的几人之中,蒂云肯定他是从暗中观察到突变的情况冲出来的。
关于他的实力,蒂云心里还很模糊——但是他知道,自己尽力的招式被他破解,从他身上却没有发现丝毫损伤,包括衣物的破损和沾染太多污渍。
白色的制服总是那么容易被弄脏,但是他没有,好像是在一瞬间从不知道哪里出现在自己的攻击范围中带走莎娜罗再返回原地,这是目前最合理的解释,也是最可怕的。
可以如此精准的提前一步洞察危机需要异常敏锐的慧眼,以及极快的反应和动作,不管是哪一种,他都是很棘手的一个人。
蒂云没出息的呻吟了一声,猛烈的动作总是会引起伤口反馈回来快要昏厥的痛楚,眼前的敌人却容不得半分的草率,甚至他要比刚刚正重视——眼前需要应对的两个人,一个自己竭尽全力勉强可以压制——不过他不会再上当了,还有一个似乎比莎娜罗更为难以面对。
他的武器也是鞭,黑金朴鞭
双持兵器的操作难度很高,特别是这种没有任何带刃和带刺部分的钝器更是很难将它完美灵活地掌握。
正因如此,才印证了他的实力确实不俗,不然是不会用这种不偏重量级别的武器进行战斗的,他至少有极高的信心自己那种级别的东西不会在现实战斗中阻碍行动,哪怕是一丁点也不可以。
实际战斗和理想化是迥然不同的,前者要考虑的因素太多,而后者常常忽略细节,这也是容易出现破绽的原因。
对方先发制人,提起双鞭径直冲向自己,眼看上去没有什么套路,纯粹是无脑的正面冲突,这是最草莽的战斗方式,可能他这一明显的动作路径只是试探性地佯攻。
但是既然对方已经动了杀意——从气势和各方面来看他的确想置蒂云于死地,他也不能无动于衷地等死,不管是什么样的攻击,他都必须用同样的方式从正面挡下双鞭的重击。
可是他偏偏反其道而行之,不去正面招架而是做出闪避的预备动作,在对峙的时候这是间接认可对手攻击力的方法,蒂云错身而过那双鞭齐下的猛击时那位海军的眼神中稍稍有些不屑。
呼——
手持双鞭的他攻击显然落空了,这恰恰吻合了蒂云心中的计划,用很大的力道进行正面进攻一旦没有命中,身体必然会受到惯性的影响,在这个瞬间他的重心会出现一个很致命的不稳定,蒂云看准的正是这霎时的防守薄弱点。
刀的好处此刻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