蒂云在佩格尼斯家中暂住下来,不过对于眼前这个中年的男人,他还总是带有几分戒备和警觉,虽然他并不认为自己短期会受到可能来自于佩格尼斯的某种不好的行为,但他还是无法寄予太多的信任。
自己对他的了解实是甚微(或者应该说是零),仅凭借一种奇怪的c被称之为“直觉”的东西所牵引而作出了自己的判断,这种东西的准确率是没有办法估量也没有办法用正常的推理去解释。
总之有了安身的地方就是极好的,至少可以先调整一下目前的状态和情绪,再对以后的规划去考虑,毕竟自己终是从那个地方逃了出来。
只是
蒂云陷入了沉思之中,一想到收容所就无可避免的遇到一个残酷却必须要面对的问题————就像佩格尼斯说的那样,知晓内幕的且对波谷族人出手的自己,会成为政府首要封口的对象,永远的封口。
以随意加冠的一个“莫须有”(其实只是在无形胁迫下杀人及事后逃逸这样绝对不会和死亡挂钩的行为罢了)的罪名,将自己在威罗镇的众人面前斩杀,死后也只道和别的犯人一样在阴暗潮湿的房间中悄悄火化,骨灰撒向什么鲜有人问津的地方。
这是等待的后果,政府迟早会找到并毫不留情的杀了自己。
可如果不选择等待,自己现在将何去何从呢?
不管去往什么地方,都有海军的支部存在。在那里,即有恭候自己的无情。
果然,自己的命运只是如此。
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蒂云闭上眼睛,往后静靠在陈旧而褪去漆色的床头柜上。
每每去思考这个话题,总会在同一个地方陷入死结。
不去想这些根本无解的问题,也许会好一些吧。
逃避,总是最解决当下疑难的方法。
若是可以让自己暂时不会有负面情绪,谁也不会拒绝这种方法吧。
但事实往往巧合的不可思议,正是这种与计划的差异造成了很多意想不到。
蒂云并没有可以观看未来的怪异能力,否则他也不会看不到第二天上门的沃兰克军曹及手持兵器和镣铐的海军士兵。
那件事并没有什么预先的征兆,和其他很多意外一样,突兀到令人措手不及,在临近正午的时候,排列整齐c身穿海鸣服侍的人威罗镇星罗棋布的街道中穿梭,他们都目的自然明确,因为有知情人士(海军称之为热心民众)的指引,这些人很快就来到了佩格尼斯家门前。
沃兰克军曹表情严肃,从对立而站的海兵中走出。
他的头发很蓬松,面色微微有些红润,不知道是紧张还是别的什么。
佩格尼斯的家采用最原始的橡木制,用鲜艳的红色漆涂刷的崭新,沃兰克伸出带着雪白丝质手套的手,缓缓的敲打着。
这个时间镇上的人正在为中午的餐食忙碌着,工作者也陆陆续续回到家中,所以他会挑选现在去执行这项行动,他一定要确保家中有人。
沃兰克的敲门很快得到了回复,开门的正是佩格尼斯本人。
“你好,我们接到消息,说这里有我们需要找的人。”
“依你的说法,你是想要进来查吗?”
佩格尼斯平静的说。
“当然,我们有中佐大人的搜查令”说着,沃兰克拿出早已经准备好的一张纸据,举到他的面前,佩格尼斯并没有表现出丝毫的慌乱目中仍然透着让人猜不透缘由的冷静。
谁也不会对没有做出任何把握的事情,沃兰克亦是如此,他早已经胸有成竹。
“既然有这种白纸黑字的书面东西,我也没有可能不配合,或者说假使我做出影响你们行动的什么事情都只会被视为阻碍正常公务的执行,也许是其它什么诸如抗拒政府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