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我还活着吗?
这是蒂云睁开眼睛的第一反应。
“这布景是室内吗?”
如果没有看错的话。
可是自己为什么会在室内?
刚刚从昏迷中苏醒的他还有些思路不清,直到试图坐起来时头部的微微疼痛才让他想起来发生的一切。
自己,离开了波谷家族的收容所。
“说起来,这里是什么地方?”
蒂云四下张望着,周遭的装潢印证了他的猜测————黯然无光的粉墙透着朴实,褪去漆色的红木家具静静地站在有些裂口的瓷砖地板上,自己正躺在靠墙而放的一张单人床上。
单单看整体布局和物品摆放,这里毫无疑问是主卧,而且是并不怎么富裕或者应该说属于下层收入阶级的房子,与波谷一族的陈设完全是天壤之别。
这并不是梦,那么我是被什么人带到这里来的吗?
是谁!
关于这个问题的答案,一直在身边的一个中年男子似乎解释了蒂云这一并不复杂的疑难。
一个从未见过的陌生男子。
暗蓝色的长发从两边垂下,高挑的身材加上宽松且大的衣服,以及那张肃穆的面孔和硬朗的脸部线条,有一种说不出的气质。
像是一个很有身份和地位的人。
这是蒂云对他的第一印象。
“你醒了。”
男子不带任何感情的声音传来,算是和已经从昏迷中醒来的蒂云打招呼,他一边将糙石制锅中的褐色液体慢慢倒在碗里,一边头也不抬地说着。
“这里是什么地方?你又是什么人?”蒂云的目光并不在他正在忙碌的手上,而是锁定在了他腰部悬挂着的那柄武士刀上,眸中闪过几分质疑。
与其说是质疑,倒不如说是警惕更为合理。
“这里是我的家,看看就明白了吧。”
陌生男子心不在焉的回答,用一根搅拌棒在散发着浓浓药味的液体中搅拌着,轻缕的薄气随着缓缓的搅动而升起。
“关于第二个问题,我叫佩格尼斯,是一个普通人。”
“普通人?那把刀是怎么回事,虽然没有规定什么禁刀令,但是普通人挂带着刀怎么想都会让人怀疑吧。”
世界上大多数的地方确实没有禁止携带或是不允许平民拥有武器,只要不是危险系数很大亦或是质量达到某个法律规定的数字,政府是不会苛令治罪的。
这个所谓的规定越是在远离中央的地方就越是被当做不存在一般,久之,当地的海军部门也懒得总是盯着那些喜欢收藏的资本家和崇尚剑术的道场防止其有不测事。
蒂云很不客气地说着,语气里带着半分敌意,似乎眼前这个叫佩格尼斯的中年人并不是救自己的人而是审问他了一样。
普通人是不会无缘无故持有这样的东西,他一直相信自己想法。
“怀疑?为什么?”
“拥有武器的人总会让人想堤防。”
“看来是这样,连个孩子都对佩刀者有如此戒心。”
佩格尼斯调侃地说。
“那么这碗药你是否要考虑有没有毒呢?”
“没这个必要了”蒂云从他的手中取过盛药的碗,“我只是体力身体虚脱而已,所以像这种姜糖水一类的食疗东根本不用那么麻烦。”
“随你便了,不过你还真是了解。”
“嗯,还好吧,毕竟是奴隶出身,了解主人需求可是很关键的,虽然我并不想这么说。”
蒂云小心的啜了一口碗中的液体,暖流在腔中慢慢入喉,传来一股浓郁的红糖味道,这也是那碗热气腾腾的汤呈红褐色的原因。
“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