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往往的女子,发现她这样穿也没什么不妥,因为凤城的女子暮春时节都喜欢这样穿,可是自己为什么总觉得哪里不对呢?他的目光停留在她的脸上,道:
“笑一笑。”
阿一直直的迎上他的目光,伸出自己的右手,道:“牵着我的手,我便笑给你看。”
小气的女人,还在为刚才下车的那个小动作耿耿于怀。
“随你的便。”景渊眉毛打结,干脆转过身去往前走不理她,“不笑的女人会老得快很多,原来你不晓得。”
阿一气得直跺脚,却又舍不得不追上去,愤愤不平地揪住他的一小片衣袖,道:
“景渊,我们是夫妻!”
“你不说谁会看得出来?哦,不对,你说了恐怕也没有人相信。”他道,“如花美眷,似水流年,你看看谁家的神仙眷属会摆着一张不会笑的刻版脸?”
“我笑不出来!”她狠狠不已地说。
“在果园我见你笑得很欢,一派天真烂漫很好骗的样子。”景渊冷哼一声道:“换成是我就笑不出来了,爬墙也爬得太明显了吧!”
“爬墙?我没有啊,”阿一小声争辩道:“人家爬树而已”
此时他们走到凤城的青鸾大街,整条街两边铺子都明灯高悬,街心有一状元牌匾,牌匾前的空地上搭好了偌大的两处台子,其中一座台上两边放了用灯做成的柱状木梁,光如白昼,有人穿着诸王公子c宫娥僚属等服饰,手持各种明灯,在台上模拟贵族巡游,烟雾缭绕中更见明灯之璀璨,街上人头攒动,盛况无前。
阿一那句话就这样被鼎沸的人声所淹没,不过她的失落感很快就被新奇c惊讶c喜悦所代替,街道两旁许多小吃摊子,卖各式煎饼甜饼的,卖热腾腾的馄饨和荷叶糕的,卖糖人面人的数不胜数最吸引人的是就连平日难得一见的皮影戏啊滑稽戏啊迎神戏啊什么都有。
阿一兴奋得揪住景渊的袖子用力地扯啊扯,“你看你看,那边的台上挑着担子卖西瓜的家伙好好笑啊,西瓜卖不出去还自己踩到自己扔的瓜皮,哈哈哈,滑稽死了”
“我们走快点,那边在演汉宫秋,王昭君那段琵琶曲很好听的”
“还有还有,有人在卖艺,不知道有没有心口碎大石看啊”
还没说完,嘴里就被塞进一团热乎乎的东西害得她差点烫到舌头,那股荷叶的清香味道却让她无论如何也舍不得吐掉,她囫囵吞下声音不清地对景渊说:
“你还记得我喜欢吃荷叶糕?”
“谁记得你爱吃什么?看着顺手,又便宜才买的。没吃晚饭都不饿,莫非你可以辟谷?”
阿一懒得计较他的话是嘲讽还是关心,指着斜对面的食摊说:
“我还要吃羊肉串!”
见景渊不为所动,她的目光表情随即变得可怜兮兮的,像干瘪的苦瓜一样,景渊心里暗叹,道:
“笑一个?”
阿一马上灿烂之极地一笑,把能开的花都开尽了。
景渊嘴角微抽,目光盯了盯她抓住他衣袖的手,她立刻乖乖放开。
看着他挤入羊肉摊子的人群中,不多时捂着口鼻一脸嫌恶地抓着三根羊肉串回来,阿一心满意足地拿过,递过一根给他,见他避之不及,不由惋惜道:
“没口福。羊全身是宝,羊杂可以煮汤,羊肉不用说啦,就连羊奶也好喝得很”
某人再也忍受不住,主动揪起她某只衣袖,扯着她远远离开那腥臊的羊肉摊子。
阿一吃完羊肉,又喝了一碗酸辣汤,吃了三个汤团,半是哄半是骗让景渊皱着眉吃下一块灯盏糕和鱼面饼,走到皮影戏台前时一回头瞅见不远处有卖糖人的,想都不想就往前走去,头也不回地说:
“等等我,我去买点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