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我,痛 ”她挣扎的动作越大,他便越用力,一直带着她走了好半里路才放开她。
“你这是在干什么! ”她气愤而委屈地瞪着他。
“你说呢? ”他凉凉地笑着,桃花眼眯了起来,“招惹了我,还敢去招惹别人?”
“他是看我不开心,才带我来这里的。”阿一知道再忘了过去的景渊,发怒的前兆都是如出一辙的,于是连忙解释道。
景渊冷哼一声继续往前走,阿一郁闷地在他身后跟着,低着头走路,冷不防他一下子顿住脚步,她就避无可避地撞上了他的后背。
“笨蛋!”景渊低声骂了一句,把她拉到身旁,“谁让你跟在后边了?”
你凶神恶煞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谁敢走在你旁边?阿一想,走着走着,忽然听到景渊问道:
“昨天很忙?”
“不算很忙,我以为你不愿见到我”
“我说想见你了吗?”
“没有”
“那就是自作多情。”
好好好,就算是自作多情好了,阿一暗暗叹了口气,开始加倍地怀念以前那个同样冷冰冰但是用尽手段宠着自己的景渊,现在身旁的人就像几年前刚到兰陵时见到的景渊一样,冷漠而心思诡变难以捉摸。
“我们这是去哪里?太阳快要下山了。”
“只管跟着就好,反正就算抓你去人贩子市场,一时半会也卖不出去。”
阿一挫败异常,干脆不说话,跟着景渊一直走到了山脚的村子里,随着他上了一辆马车,见她一脸的不情愿,他稍稍敛起了冷脸,说道:
“凤城今夜有庙会。”
阿一眼睛一瞬亮了亮,却又马上很乖巧地垂下眼帘,不去看坐在自己对面的景渊,景渊也一脸的无所谓,半闭着眼睛神情闲暇地小憩,暮春的风从车窗吹入,熏人心怀,他玉润生辉的脸庞上一绺发丝轻扬,眉目舒展,少了从前的戾气和桀骜,多了几分让人想要接近的温暖,阿一怔怔地看得出神,脑中忽地跳出一句戏词来:
韶华常在,明年依旧,相与笑春风
马车很快便到了凤城的府衙大街,在街口处停了下来,景渊一掀衣袍跳下了车,回身对阿一伸出了手,阿一搭着他的手下了车,脚一沾地,景渊便轻轻收回了手,道:
“走吧。”
心头难免的一阵失落。她闷闷不乐地随景渊走入了一家衣坊,衣坊主是位半老徐娘,满脸堆笑地走上来招呼c介绍,景渊微微皱眉,似是不喜聒噪,看了布料和款式,问了价钱,便指着其中一套道:
“就这套吧。”那是一套互染成淡紫深到桃红的襦裙,葱白抹胸,衣袖是当下窄臂荷叶袖,印染了大片斑斓蔷薇,腰身用淡紫的衣带束着,下裙是由浅到深的粉色,同样有大片的蔷薇花,罩着淡淡的一层香罗纱,在一大堆衣服中甚是不俗。
衣坊主连忙喊来丫头带阿一去换衣服。
阿一换好衣服出来时,一头黑发被梳成了倭堕髻,露出姣好的脸庞,额头光洁饱满,黛眉浓淡相宜,黑白分明的眸子眼波如秋水般明净清澈,秀气的鼻子下樱唇丰润,泛着苹果般的粉色光泽。不施脂粉,天然雕饰,就那么干干净净神色淡然地站在景渊面前。
见景渊的目光落在自己的发髻上,她嘴唇动了动,说:
“我不喜欢别人叫我姑娘,我已经嫁人了,自然要梳发髻。”
“夫人天生丽质,很少人梳这种发髻能这么好看的,公子端的好福气。”坊主笑着说道。
景渊扬扬眉,没说什么,放下一大锭银子给态度极其和蔼可亲的坊主手里,然后带着阿一走出了衣坊。走了两步,停住脚步回身看阿一,目光扫过她胸前的大片白腻,在斜眼看了看热闹的大街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