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包袱,带着孟三儿早在客栈门口等候,阿惟把她拉到一边小声说话,后来连琴都交给她了。她点点头,拿着琴进了村子,片刻后又马上回来了。景渊问她
“确实要跟我们回建业了?”
苏宛笑着点头,吐吐舌头道”偷偷回去看爹娘一眼就走,带孟三儿到外面见见世面。”
于是苏宛孟三儿还有景勉环儿同一辆车,景渊夫妇和阿惟还有明澜和她的嬷嬷同一辆车,驾车的分别是顾南和顾北,他们两个都易容成中年的大叔,面容陌生至极。
明澜上另一辆马车时一见景渊,脸色便极不自然,又见景渊面容迥异,那块狰狞的疤痕无影无踪,变成一翩然俊朗的书生模样,不由得惊疑不定。景渊笑笑,道
“公主勿要介怀,宫中之事在下实在情非得已,顾兄日后定会对公主解释清楚。在下既然是顾兄的朋友,公主亦大可放心,绝不会提不该提起的事情。”
这时景渊的袖子忽然被人拉住,一看,原来是阿一,噘着小嘴不满地说道
“不见了这许多天,原来跑到宫里去了。也不知道人家担心,说,你到宫里干什么坏事去了?”
那语气中有点担心,又有点醋意,景渊没由来地心花怒放,捏捏她的鼻子,道”想我了,嗯?”
明澜有些尴尬地别开脸去,身旁的女人拍拍她的肩,对她报以宽慰一笑。
阿一这才仔细看清楚那妇人模样,娴静文雅的中年女子,梳着常见的髻鬟,眉目娟好如画,身上衣衫款式寻常,但举手投足间无不散发着贵气和韵味。她很沉默,但是会对明澜很温柔地笑,还不断向她打手势比划着什么,打开包袱拿出点心放到她手上。
明澜很乖巧很顺从咬了一口点心,难得露出一丝笑容,道
“哑嬷嬷,你也多吃点,明澜不饿。”她拿起一个馒头塞到她的手里。
阿一这才明白原来这妇人是个哑巴。她手肘碰碰阿惟,看了对面一眼,阿惟捉过她的手在掌心写道
“别好奇,别人的事与我们无关。”
“你知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阿一又写。
“不知道,那天在德麟殿被人灌了两杯酒,便醉了;后来被带上宫门外的一辆马车,一上车就见到你了,然后就是糊里糊涂地到了孟家溪。景渊总该知道,怎么不问他?”
“问他?”阿一写道”男人都是靠不住的,一声不吭跑到宫里去这么多天,问了也是白问。我只知道有人来放火烧宅子,我们幸好早早从暗道离开了丹阳巷。”
景渊看了看她们两个,笑道”手不累?”
这时明澜才正式抬眼深深地看了阿惟一眼,礼貌地开口问道
“袁先生,是否给明澜引见一下两位姑娘?”
景渊这才不紧不慢地说”拙荆兰一,拙荆的闺中好友上官惟姑娘。”
明澜笑了笑,向她们点头致意,阿一一反常态地没有什么表情,只阿惟生硬地回以一笑。她们走的是比较偏远的小路,一路上没有什么追兵,赶了一天的路,傍晚时他们在一处山林边上停车歇息,阿惟和阿一烧火用瓦罐煮了一点热水,阿惟倒了一碗捧去给那位嬷嬷,她接过水放在嘴边吹了几下然后递给了明澜,看也没看阿惟一眼。阿惟回头一看,罐子里的水阿一都分完给其他人了,她想了想,拿起自己的那小碗又递给了明澜的嬷嬷,不料那嬷嬷只是淡漠地看她一眼便扭过头去不理她。
阿惟愣了愣,以为她只是碍于陌生,于是又把碗往前递了递,谁知她一手推开水碗,用力过猛那碗哐的一声掉到了地上。
“怎么了?”景渊走过来,对上一道倨傲的视线,那嬷嬷不会说话,可眼神里的淡漠和拒绝谁都看得一清二楚。
“嬷嬷不小心把碗摔了。”明澜赶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