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关叶城的事。”燕罗脸色发白,勉力站起来替叶城辩解道”是我干的。我在德麟殿一直看着上官惟,等她喝醉了快要上马车前更衣呕吐时拿了她的披风穿上,扮成她上了马车,然后一直是装作醉醺醺的样子蒙住半张脸,骗了叶城”
“那她人呢?!”杨昭的声音冷静下来,却透着一股杀机。
“被顾桓的人带走了。”
“啪”一声,一个响亮的耳光打在燕罗脸上,当即出现了五道指印,燕罗的嘴角顿时肿了起来。
“不知满足的女人是丑陋的,作为一个替代品,你的行为连你自己最后的价值都抹杀掉了!”丢下这两句话,杨昭转身便要走,她脸色灰败,像溺水之人般死死揪住他的袖子,眼角滴出泪水,道
“殿下,不要走,燕罗错了,你不要走”身子晃了晃,忽然感到下身有热暖濡湿的感觉,眼前一黑,便昏倒在地。
“侧妃娘娘,侧妃娘娘”叶城惊恐地喊道”主上,她,她”
杨昭心下一沉,冷声道”马上去传太医。”
半个时辰后,水石山房内外都沉静得有如一潭死水。
鹤嘴炉白烟袅袅,氤氲出一室静谧。杨昭坐在床前的椅子上,地上早被仆妇收拾过了,此时地上跪着几位太医,都战战兢兢地不敢起来,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呼吸一声。
“都退下吧。”杨昭的声音听不出喜怒,过了片刻,室内再无旁人,他的嘴角才扯出一丝苦涩而痛苦的弧度。
他多年来孜孜以求的位置他得到了,一直痛恨的对手被自己击败了,刹那间而至的荣光让他满心欢喜,无比满足。
然而他那么用心去爱着的女人走了,他人生中第一个留着他的血脉的子嗣也走了。
他站起来走到门外,吩咐在那里候着的老管家说
“好好照顾侧妃,有什么事你先拿主意,本太子有事要离开两日。”
叶城给他牵来了马,他飞身上马,道”往骁骑营去,本太子要带兵去追!”
叶城嘴巴动了动,可终究没说什么,只扬鞭策马静静地跟在他后面,眼看就要到骁骑营,身后忽然驶来三骑快马,为首一人正是高进,高进策马到杨昭马前勒马拦住,下马单膝下跪道
“太子殿下,天牢那边传来异动,有人要劫狱,守卫士兵死伤过半,还请殿下立即回宫处理此事;另外百官中也渐渐有流言扩散,清流派御史大夫沈阕要求清查昨夜宫内发生的事,说是诚亲王哪怕是有罪也要罪证确凿才能予以定罪,事情有缓急,还请殿下三思!”
杨昭勒住马踟蹰不前,抓着马缰的双手筋骨突起,他抬眼看着远处高天流云之下的城门,眼中本有的激动和坚决一点一点地流失,最后黯然成灰。
“走吧,回宫。”良久,他终于说道。
回宫,那连绵不断的宫墙飞檐画梁玉栋才是他的去处,不想放手,然而不得不放手。他杨昭,终究是属于那里的。
只能是那里。
三辆马车从不同的城门出了安阳城,终于在天刚亮的时候在孟家溪前的有间客栈停下,碰头。然后三辆马车变成两辆,剩一辆空车。阿惟抱着琴下车时正见到顾桓扶着一位中年女人下车,他也见到了她,她扭头看向阿一,避开他的视线。顾桓温和的眼神中有那么一瞬风云色变,可身旁的人拉了拉他的衣袖指了指正在下车的明澜,他又恢复了清明,伸手去扶明澜下车。
阿一把这一切看在眼里,生气地盯着顾桓,气不过正想迈开步子上前”赠”他两句,不料景渊一手拉住她,低声道
“别冲动,会坏事!”
这时顾桓对文安叮嘱了几句,又跟景渊交代了一番,便让顾东赶着空车,自己骑着马不作任何停歇地继续赶路。
苏宛背着